“没门!没门!”
吼完了这几句话,司徒景台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将那个胸前不知道沾了什么污渍的皱皱巴巴的袍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就这样毫无仪态的晃着手朝着平县公的大门口处走去。
“来人啊,给你们的县公爷备马,咱们皇宫大内的走上一趟!!”
说完这位微胖界的皇弟弟,就往驾车的横梁上一坐,抢起一旁车夫的马鞭,越俎代庖的朝着双驾的马背上一抽,就将这两匹老马拉的马车……缓缓的驾出了自己县公府的胡同处。
‘哒哒哒……’
因着原本的逍遥王府在京都城内的位置实在是得天独厚,这小马驾不过跑了半刻种就来到了皇宫的正门。
守卫宫门的禁卫军在见到了马车上那个让他们熟悉无比的标志了之后,都不由的哀叹了一句,将手中立着的长戟,缓缓的将各自的脸面给遮挡了起来。
果然他们这个动作做的是十分的明智。
因为甩下手中的马鞭,大迈步向前的司徒景台那是径直的就朝着他们这些卫兵的所在行了过来。
“开门,我要进宫!”
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内容,早已经习惯了问答的士兵们回复现如今的平县公的话语也是同样的迅捷。
“平县公,皇帝陛下有旨,每月只允许你入宫觐见两回,这个月您已经都用完了次数了,若是再进宫需要陛下亲颁的手书才行啊。”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知晓这群人话中的含义,他也懒得再废话,在下一秒钟,这位就轻车熟路的躺在了进出宫门毕竟的路上。
“哎呀,皇帝陛下啊,我想要见见我娘啊,我昨天晚上做梦了啊,我那个可怜的娘病了啊。”
“皇兄啊,你可怜可怜俺们娘俩吧,俺想俺娘了啊。”
这时间段选取的也算是十分的及时,正恰巧是皇室宗族们进宫觐见陛下,商议宗人府事宜的入朝的初始。
有些爵位低的,爱表现的宗族们就在此时聚集到了宫门的外边,在拿出陛下亲颁的进出手令的同时,也目睹了过不了多长时候就会出现的奇葩一幕。
“唉!成何体统!简直不知所谓!”
“混蛋,这个混蛋,又在这里丢司徒家的脸面!”
“不行,作为他的堂叔,必须要去阻止他的这个丢颜面的行为!”
几个辈分高的长辈在见到了这个丢人的子孙的时候,那是甩袖子的甩袖子,撸胳膊的撸胳膊,就打算像是往常那般的将司徒景台搬到一旁,将正常的通道给让将出来。
这是老人家还念着几分的旧情,但是那些已经让年轻人掌管了族权的家族中人,多数都是与帝王以及平县公一辈的同龄人。
他们见识过司徒景台的真实的本事,唯恐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是以前那样的上演,在看清楚了大门口处的人是谁了之后,就赶忙将那些许久不曾出来的老长辈们想要上前的意图给阻止了。
“爷爷,叔叔,伯伯,莫要上去,堂侄子上一次就在东石口被司徒景台也这样碰上了,我好心扶他一把,就被他给讹去了500两的银子。”
“各位长辈,你们可莫要像我一样的被司徒景台给骗了啊,他们家现在的这个情况,谁要是沾染上了,那可是甩都甩不开的啊。”
就这几句提醒,让那些老人家们瞬间就想起来了平县公家是如何的热闹非凡了。
幸亏他们的腿脚不利索,那上不了几步的腿立马就慢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实在是看不过眼,有些头疼的说到:“可是,也不能总是这样吧?咱们一会还要去见陛下呢,这要是耽误了事儿算是谁的呢?”
但是那些已经成为了司徒景明的心腹的少壮派,却是带着点坏笑的指指从宫之中飞速跑过来的一队内侍,让大家放心道:“别担心,看,这里的禁卫军可是比咱们会处理的多了。”
是啊,这位平县公可是宫门守卫眼中的一朵奇葩,搞得他们想要在禁卫军之中出头,但看谁能最快的搞定这位平县公来计算功绩了。
这不,这一次隶属于帝王的内侍卫护们这不就以最短的时间内来处理门口的问题了吗?
那个跑的气喘吁吁的内侍官对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司徒景台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停止了这个丢人的行为。
“平县公,今日太后娘娘身体略有好转,陛下准许您入宫探望。”
“不过,县公一定要注意,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着想,您在宫内待着的时辰不能太长了,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
听到这里的司徒景台也不矫情,他将身上的土抖搂了一下,把脖子咔咔一抻,特别无所谓的回到:“一个时辰?多了,用不着那么长时间,我见到母后,说上两句话,办完了我想要办的事儿就走。”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公公你为难的。”
对面的内侍官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赔着笑的说道:“那就多谢平县公体谅了,来平县公请随我来。”
说完就赶忙对着司徒景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这位难缠的主赶紧离开了这个让人看笑话的宫门。
看着那个吊儿郎当毫无皇家仪态的背影,几位最重规矩的老王爷那是唉声叹气,恨不得对着旁人家的小辈们耳提面命,莫要学习这个皇族的耻辱,将司徒家的脸面往地上踩的人。
只有那个与一众人走了不同路的司徒景台,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皇家到底还与不与自己有关系了。
因为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去太后娘娘的寿安宫,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同时把自己的不幸,分享给那个造成了现如今这一切的不幸的源头。
“太后娘娘,平县公到了。”
见到远处渐渐行来的那个醒目的身影,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了一辈子的大宫女冯嬷嬷那是转头就跑进了太后的宫殿之中。
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苍老疲惫的面孔的郑太后,在听清楚来人是谁了之后,竟是再也没有当初顾峥见到郑太后时,那时候她听说自己的小儿子进宫来的喜悦之情。
此时的郑太后,在听说自己的小儿子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竟是吓得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手中拿着的梳篦,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抖,竟是将她已经不再乌黑的头发瞬间给揪下来了几根。
“景台来了?快,快阻止他啊。”
太后的命令下达了,可是除了陪在太后娘娘身旁的冯嬷嬷之外,那些年轻的内侍以及宫女们却是没有一个人起身去实行这道命令。
偌大的宫殿内,数十位伺候的宫人,在此时皆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后了一步,将每一个的人影隐藏在了宫殿的边缘之处。
陛下曾经亲口吩咐过。
平县公若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进入到内宫,见到太后,那是谁也不得阻拦的。
而这些内侍宫女们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景元元年时期,郑太后一手遮天的后宫了。
现如今的宫权全部握在陛下一人的手中,而协理这偌大的后宫的是与陛下相濡以沫手段惊人的王皇后。
现在的郑太后,连一个没了牙齿的老虎都算不上,她充其量是一位失去了任何的势力与亲信的年迈的老人罢了。
阻止平县公与太后的相聚,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此时的司徒景台在宫人的默许之下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郑太后的面前,在郑太后渐渐变的惊恐的表情之中,露出了那个久违的扭曲的笑容。
“母后,儿臣又来看望您了,怎么你见到了你最宠爱的小儿子,为何会是如此奇怪的表情呢?”
“母后你不高兴吗?”
“以前我只不过几日不曾进宫来见你,你都要派人将我传唤进宫,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一副避之不及的面孔呢?”
“难道说母后对于儿臣的喜爱实际上全都是假的?这种喜爱是要建立在有用以及好用的基础之上的?”
“那母后,你这样就不对了啊,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你总在儿臣的耳边嘀咕着,你是无条件的爱着儿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