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个男人哪怕将所有的珠宝都挂在身上,也是那般理所应当一般。
这是一个天生就衬的起金银的,一点都不俗气甚至是脱俗的男子。
真正的与顾峥见到的金不换的气质像极了。
这个人的一出现,就让顾峥更加确认了,他刚才穿越过去的世界,怕就是一个人一本书,勾勒出来的小世界。
在顾峥轻笑一下了之后,屏幕中的景象再一次的转变了起来。
这一次,是一个破败的寂寥的却是在上一个人物回放之中顾峥曾经见到过的场景。
“逍遥王府?”
“不对啊。”
虽然顾峥在位期间并不曾特意去逍遥王府之中去欣赏一下那位郑太后曾经最宠爱的儿子的府邸。
但是光凭借京都城中的传言以及刚才文会之中闪现出来的片段就足以看出,逍遥王府之中的景致是一个不差于皇宫内院的存在了。
但是现在,格局依然是那个格局,环境却不是那个环境了。
因为那个庞大的逍遥王府,竟是被封锁的只剩下曾经的四分之一的面积。
那如同御花园一般大小的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在全被封锁了之后,因为没有专门的打理,而荒芜破败了起来。
偌大的庭院,曾经都城之中最美不胜收的景象,现在就如同鬼片的野外取景地一般的,堆满了断壁残垣,枯枝败叶。
若不是没有枯藤老树昏鸦的话,这里被当成一个墓地也是有人信的。
就是在这个庭院的一墙之隔,却有几分的烟火气。
大人吵,小孩闹的,全从一个原本是侧门后改成正门上悬挂平县公三个大字的门口进进出出。
让见到此情此景的顾峥就不由的尴尬了几分。
这司徒景明够狠的啊,他这才走了多久啊,这位可怜的逍遥王哦,不对,是平郡王就又被降了两级,从郡王越过了国公,直接变成了县公了啊。
现如今,那个破败的庭院之中唯一热闹的有些过分的小院子之中,伴随着一个锅子从后厨之中被抛出来,就发出了震天响的哭喊之声。
“县公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厚此薄彼?兰妹妹的孩儿就是你的心中宝,而我媚儿的孩子就是一个草吗?”
“价值三百两的笔墨,你眼睛都不带一眨的就送给了兰若新那个贱人,而我的儿呢?只不过想要一笔上青山书院的束脩,您却跟我说家中的账上没有钱了。”
“县公,您不能如此的厚此薄彼啊,看在妾与县公生了三个子嗣的份儿上,就不能疼疼媚儿吗?”
在房间内哭天喊地的人,是一个头发散了,裙据乱了的妇人。
看年纪已经不轻,皮肤微黄,颇为沧桑。
但是看其五官,却也有艳丽依稀的模样。
怕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大美之人。
只不过岁月蹉跎的让这位美人毫无形象,此时的她正拉扯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脸庞稍显油腻的中年男子,毫无形象的撒着泼。
背对着这个男子的顾峥见到,大概是实在是急于摆脱这个妇女的纠缠,这男子十分无奈的服了软。
“夫人啊,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家中的中馈不就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吗?”
“本公有多少的收入,家中的营生产业,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啊。”
“这个月才刚刚月中,我上哪里去找这么一大笔钱去付咱们的十儿子的束脩啊。”
“我这里是真的没有钱了吗!!”
这中年男子??
顾峥十分的疑惑,他怎么看着那侧脸十分的眼熟呢?
就在他挑着眉毛奇怪不已的时候,那个中年妇人在听到了这个男子的敷衍的解释之后,终于是爆发了。
“是,你也知道家道的艰难,那你又为何敢如此的挥霍?”
“县公爷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逍遥自在,有皇帝兄长给你撑腰时候的逍遥王吗?”
“不啊,你是兵权被解,爵位被降,失去了所有的庇佑的平县公了啊。”
“妾不求县公赚大钱,干大事,只求县公能为这个小家着想一下,不要在像以往那样的胡乱挥霍了啊。”
“咱们家的家道已经如此的艰难,就不能像是寻常人家一样,踏踏实实的节省着过日子吗?”
“县公爷少在外边寻花问柳,不要过一会就往家中拉一个心中所爱,或是县公爷稍微长情一些,莫要让什么香的臭的都剩下子嗣,再或者县公爷不要再去买那些除了撑面子之外毫无用处的摆设首饰,咱们的家道,靠着现有的产业,也是可以过得富足的啊。”
“县公爷,妾求求你,不要再让人看了笑话了啊。”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不说还好,说完了之后,那个一开始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平县公立刻就变成了暴躁狂怒的状态之中。
他的鼻孔之中呼呼的喷着白气,胸膛也因为过于气愤像是一个充气的皮囊一般的一鼓一灭的。
无处发泄的他一把就抓住了一旁的一个花瓶,朝着地上泄愤一般的狠狠的砸去。
“笑话?我是一个笑话??当初哭着喊着的要当本王的郡王妃的又是哪一个?”
“啊?为了拆散我与莲儿的幸福,你与我那个好母后联合到一处,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缔结了如此的婚约的又是谁?”
“现在倒是嫌弃我是一个笑话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有的后果你该着忍受着!!”
“当初若不是你,我现在能变成这样的模样?我若是跟莲儿在一起,哪里又会成为你们家与母后争权夺利的棋子儿?”
“这都是你们逼的,本王听了你们的劝阻,去奋发向上,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连降两级啊,我,一个皇帝的亲弟弟竟然是一个县公!!这是何其可笑的事情!!”
“都是你们,让我去争,让我去抢,到了最后,一无所有的地步,你们也必须要跟着我一起受着!!”
“对,一起受着!”
“咱们平县公家里不是没有钱了吗?那就拿东西去外边当啊,你不是还有嫁妆吗?变卖了往家中填补啊!”
“实在不行,去你们那个郑家,我的那个好外祖的家中去要啊!!我司徒景台变成现在的模样,全是你们家害得!”
说到这里的司徒景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立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哦,对了,我这是忘记了,你们郑家早就倒台了,再也不是那个爵位高至国公,家中官至次辅的郑氏家族了。”
“现在你们郑家是一家子的白身,白身,还要靠着来我这个平县公的家中打秋风才能活下去呢!”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笑到这里司徒景台又是一顿,他看着因为他的嘲讽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郑表妹癫狂的大叫到:“对啊,我怎么忘记了,郑家还是有钱的啊。”
“郑家虽然倒了,但是宫中还有一个至今屹立不倒,只要我亲大哥还在位上就永远不会倒下的郑太后呢!”
“我的母后,郑太后,可也是我亲大哥的母亲呢!”
“我那个大哥,一贯的扮猪吃虎,假仁假义,只要郑太后在宫中活上一日,我的好大哥就不敢慢待了我的那个母后。”
“咱们家没钱了,可以去找我的母后要啊!对,去找母后,不能我们这么穷了,她在那里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