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幅画作得到了您的垂青？”维吉尔好奇问道。</p>
范宁笑着转身，看向他选定的三幅收藏画作的其中一幅。</p>
“它令人灵感升腾，不是么？”</p>
众人目光跟随移动，画家克劳维德欣喜地发现范宁选中的是自己的作品：《海景·渐变》</p>
这幅画的尺寸稍稍有些特殊，高度60厘米，宽度则有140cm，面积虽然在众多画作里只算中等偏上，但形状很宽。</p>
这是一幅海景，但画家将其做了三个部分的渐变处理，将现实中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场景并置在了一起：</p>
最左边的海洋黑蓝而深沉，夜幕有即将被缓缓揭开之象，天空是从灰到紫再到青色的渐变，极少而引人夺目的光辉在海平面跳跃；</p>
到了中间段，天色已呈黎明，海面浪花拍击，波光闪烁，海空划出的曲线富有动感；</p>
而最右侧出现了闪电与狂风，几艘小船漂浮摇曳，呈现出波澜壮阔的景象，欣赏者似乎能听到耳边狂风与怒涛呼啸。</p>
真是与蓝星上德彪西的大型管弦乐作品《大海》完美对上了。</p>
范宁的灵感中已经情不自禁出现了其弦乐微弱的序奏与定音鼓敲出的海波滚动声，然后两架竖琴的恬澹音色渐渐与之相融，于是海空分界线的朦胧质感被圆号和英国管勾勒而出，一缕曙光预示着拂晓的降临...</p>
就它了！</p>
偶尔给听众来点印象主义曲目，也算是符合这个年代的时尚潮流。</p>
另外几人则是对范宁的创作能力彻底看不懂了，且感到大为震撼。</p>
首先他们知道范宁正在创作自己的《第二交响曲》。</p>
然后又写了几部钢协。</p>
现在的灵感振荡又让他们当场有了直觉的预示，这位伟大作曲家所酝酿的，恐怕又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p>
他还能写？他居然还能写？</p>
先把学院派那帮人写服，然后还能玩印象主义？</p>
维吉尔有些庆幸，还好是闭幕演出是范宁自己来，不然自己可真承受不住“高开低走”的心理压力。</p>
分别前的洛桑则目送范宁的身影进入汽车，然后拿出他的名片一眨不眨地打量着。</p>
在拜访完三位主导画家后，范宁选择性走访了另几位在圣塔兰堡的落选者沙龙成员，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文化与传媒部，赶赴接下来的行程。</p>
——商业合作洽谈。</p>
他与诺埃尔部长、汉弗来司长等政要简短打了个招呼，然后进入预先安排好的洽谈室。</p>
在这里文化部门已牵线搭桥，根据范宁的需求范围，提前依次约好了几位帝国知名公司的负责人时间。</p>
范宁选择第一家财阀是：肯特汽车公司。</p>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弥漫着乐见其成的氛围的洽谈。</p>
这些财阀集团的负责人，本就喜欢与这种级别的艺术家打交道。</p>
他们财富也有了，爵位也有了，甚至家族成员还能出一两位外协员编制的有知者，但神秘侧力量总不能拿来篡权谋反，顶多是扩大自身在当局非凡圈子的人脉，出了什么事情能行便宜之事...归根到底这些工业财阀更感兴趣的，还是家族的政治地位以及文化艺术品位。</p>
但艺术大师大多都“很有性格”，想邀请到“新月”的存在来为家族题献作品、出席活动、教导子弟，如果既没师承渊源，又没有足以被大师赏识的天赋，恐怕很难。能让各大非凡组织的高层邃晓者都客客气气对待的存在，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干嘛买你一家财阀的面子？</p>
相比之下，“锻狮”或“持刃者”级别的伟大\/着名艺术家，既有成为“新月”的小概率潜力，又有中等概率与“新月”人脉相联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平易近人”一些。</p>
虽然也攀不上师承，也没艺术天份，但可以金钱开道啊，婚姻也是个不错的方式。</p>
是的，今天的几家财阀集团，听闻范宁这个音乐天才在寻求“商业洽澹合作”，又有中央文化部门牵线搭桥为之背书...他们都计划了一笔5000-镑不等的赞助金，且带上了家族未婚的千金一同参会，以期相识结交。</p>
伟大的指挥先生年纪轻轻就创立乐团，经济上有点吃紧实属正常，搞什么复杂的商业合作嘛，又不是商战生意，直接“打赏”赞助就完了。</p>
王室贵族资助艺术家从古到今都是一桩美谈，我们财阀新贵族也是拥有这种品味的。</p>
预定一部未来的作品题献，再为家族在特纳艺术厅的活动上争取到一些鸣谢和礼遇，两全其美。</p>
嗯，如果指挥先生觉得金额不够的话，那不妨再考虑考虑和坐你对面的那位年轻美丽的小姐单独商量一下。</p>
比如第一家肯特汽车公司。</p>
谈话最先的确是这么进行的。</p>
趋势也是照着这么一个趋势发展的。</p>
直到范宁表示要玩点不一样的。</p>
光线明亮、装潢优雅的圆形洽谈室内，主位沙发上的范宁手持玫瑰水笑着问道：</p>
“诸位听说过‘艺术冠名’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