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荣耀一方,盛名在外。
在最荣耀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放弃一切,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了王权,只身来到帝都,与这眼前的女人和亲。
他有私心,只是为了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是妩媚多情的,同时也是机智勇敢的。
她也有私心,只是为了缓解两国的紧张气氛,只是为了从他那里得到救命药。这个男人是风流倜傥,同时也是没有抱负远见的。
他们都是为了彼此的私心,利用他人来满足自己。
无爱则刚,若想手掌万千权,君临天下城,势必要舍弃小情小爱,一心只为了天下,为了自己。
宁肯我负天下人,也勿让天下人负我。
“修羽蓁!疯的人是你!自私的是你!利欲熏心的也是你!
如果你不那么在意王权帝位,你身边的很多人也不会为此受到伤害。
你口口声声博爱天下,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甚至不惜毁灭他人!你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阴毒狠辣!”
因为过度生气,邬淙的眼睛发红,冒着血丝,额头的青筋暴露,双手扒在铁柱上,似乎想要挣脱束缚,掐住修羽蓁的脖子。
“邬淙,我不与你多说。你想好了再找我,我的女儿没有时间,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让你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修羽蓁放了狠话从禁闭室出来,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禁感慨,那里还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难怪邬淙会疯!
“看好他,若是他改变心意及时告知于我。”
修羽蓁嘴角勾出邪魅的笑容,她并没有因为邬淙所说的话而生气,相反她很开心,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找我的。”
日落西山,洛云婴满怀期待的呆在凤阳阁整整一天,期间除了守在门外的婢女和护卫便再没有其他人。
孤身小女子呆在异乡人生地不熟,此行是她走过最长的路程。
她该如何是好?为什么她的娘亲还不来看她呢?
她扯住了其中一个婢女的衣袖,将她从外面带了进来,食指沾了茶水准备在桌子上勾画。
「娘亲怎么不来?」
“回小帝姬的话,女帝责任重大,忙于操持国务,一时之间是来不了这里,还望帝姬见谅。”
「你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恕难从命,女帝交代,让您在这里好好居住,小帝姬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奴婢可以帮您传唤。”
小婢女规里规矩的回答,这种被尊敬恭维的感觉瞬间让她觉得有些许的生分感。
「谢谢。」
听小婢女这么说,洛云婴彻底失望了,不能出去,为什么不能出去?
经历过这场浩劫之后,洛云婴的心思有些敏感爱猜想,难道她是在意自己说不了话吗?不是的啊,自己只是短暂性开不了口而已。
不让自己出去,娘亲摆明了就是要软禁自己,怕自己出去丢人。
恼羞成怒,她偏偏就要出去。
仔细想来也觉得可笑,她怎么能被轻易忽悠了呢。单凭一枚玉佩就判断她是自己娘亲,属实不妥。
再说了,她若是想见自己又何必通过那卑劣的手段,杀了那么多人。
越想做不对,她心里七上八下,最终决定谁也不靠,谁也不相信。还是趁着这时候赶紧偷偷溜走吧。
看样子这地方也不宜久留,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因为一句话而人头落地了。
外面守着人,又不允许自己出去转转。哼,区区小阁楼也能拦住自己,她偏要趁着人不注意时溜出去,看看这偌大的帝都宫城到底长什么样子。搞不巧,还能溜回去找爹爹呢。
凤仪殿,一位体格健硕、身形高大的男子仅披了件衣袍便走出了屏风。
头发还未擦干,湿漉漉的垂在肩上,裸露出来的胸膛还挂着小水珠,矫健的身姿慵懒的坐在了软榻上。
那男人剑眉星目,刀斧雕刻般的硬朗立体五官显示出他的男性魅力。
男人气宇轩昂,全身上下散发出来自异域的贵族之气,和刚才的窘迫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他是苗疆的巫王,卧薪尝胆、隐忍了近年才终于达成所愿,满脸自信与骄傲的看着那个下令将自己放出来的女人。
修羽蓁侧眼暼了邬淙一眼便说,“我已经放你出来了,现在可以去救云锦了吧?”
“修羽蓁,你怕是还忘了我一件事吧?”
邬淙看着修羽蓁传过来疑惑的目光,随即提醒道。
“十三年前你欠我一场封君大典,今日我要让你还回来。”
呵,竟然是这事。修羽蓁嗤笑一声,还真没想到这个疯子的记性也能这么好,倒让他一直记着了。
邬淙起身转眼转到了她的身后,将脸贴在了她的耳旁,说。
“修羽蓁,你可别忘了你也中了蛊毒。若是没有我,你也撑不到现在了。”
修羽蓁面露笑意,衣袖之下的拳头早已握紧。她真想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确实,当初修羽蓁肯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中了蛊毒,苗疆的蛊毒唯有邬淙一类人能解。
她知道邬淙对自己的心思,于是隐忍答应封他为凤君。
这正是因为这一导火索才引发了后来的事情,这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山高过一山人啊。
有时候的事情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好,我答应你。下个月举行封君大典,现在可以把金蚕蛊给我了吧?”
“更衣。”
“邬淙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