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徐菁把话说完,陈凡就摆手打断道:“不要暴露我们,安然公司的股东你研究过没有,张全那边最新的分析报告你应该看过吧,一家米国大财团都不敢打主意的公司,你觉得我们做空能有好?
按照现在的测算,尼克斯基金出手做空安然股票很有限,他们是留手的,并没有全力操作。
一旦我们和他们联系,曝光出来,安然股价瞬间暴涨,他们才不会和我们合作收割安然。
而且,就算他们和我们联手做空,我敢保证,最后的背锅侠一定是我们,到是米国政府出手查我们做空的方式,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徐菁,千万别做这个尝试,很危险,那怕你通过第三方去接触也不行,这会加大我们暴露风险。”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凡语速很快,也透露出他对徐菁意思的明确反对。
其实这段时间里,陈凡貌似很轻松,并没有高度关注安然股价变化,实际上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在陈凡心里,这次做空安然非常重要,因为他没有异能辅助。
当然,说这个是因为他的能力没法看跌,只能看涨,所以现在安然股票每天的交易他都有关注,就是担心安然股价出现报复性反弹走势,这也是他在林宏完成做空4千万股股票后,选择让他谨慎操作,裸卖空安然股票持续打压股价的原因。
整个打压过程中的差价利润,陈凡并不怎么在乎,他在乎的还是在这样的操作中,安然股价不能反弹,必须要形成下跌趋势。
最近几天林宏那边卖空的股票不过百多万股,虽然也不少,可是利用卖空T+3的交易规则,他们可以有3天的时间来回补这些卖空的股票。
陈凡觉得这样的操作是最安全的,就算有人狙击,损失也是有限的。
至于融券得到的股票,有那些保证金和卖出股票的钱在券商那里押着,所以最多就是损失一些利息,因为陈凡很确定安然就不值这个价。
在一家存在财务造假的公司里,陈凡相信没人会花大代价进场护盘,特别是长时间护盘。
“那好吧,本来我以为会有更多的对冲基金进场做空的,现在只是缺少一个催化剂,我们完全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徐菁略微想了想,知道陈凡的想法更加安全,也就不再继续争论。
............
“你说什么?”肯尼思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一脸不可置信的接听着电话。
此时他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因为刚刚杰弗里在花生顿通过电话告诉他,他们的这次花生顿之行没有取得理想的预期。
政府部门的拨款手续太过繁杂,就算他们在米国参众两院都有不少支持者,但是要完成相关手续也很繁琐,至于不受限制的政府,那点钱对现在的安然公司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毫无意义。
这笔钱不仅不能拿,甚至都不敢让外界知道此事,因为这会坐实安然公司资金紧张的传言,在现在的情况下,任何偏向空头的信息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们让我们稳住,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们拿什么来解决?那些人难道不在乎他们自己的投资吗?”
肯尼思此时有点气急败坏,狠狠的拉扯开紧绷的领带,让自己呼吸舒服点。
“我觉得我们把事情想简单了,他们才不在乎我们,之前我们可以扯虎皮吓阻那些财团势力,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涉及到恶意收购,他们站着理。
可是现在公司的困境,他们根本不会牵扯进来,甚至,我怀疑,他们让我们稳住局势,就是为了在近期抛出手里的股票。”
杰弗里在电话里抱怨道,今天在花生顿的遭遇实在是太糟糕了,预期全部没能兑现不说,从那些人的眼里,他感觉到被抛弃的意味在里面。
回酒店的途中他才明白,这帮政客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有利益的时候,他们愿意凑上来,因为他们需要这些。
而现在事情败露了,他们就明智的离开,甚至担心走晚了会牵扯到自己。
之前认为自己关系网很严密,可是现在看来,仿佛破烂的渔网一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暂时不要对别人说了,包括科赛也是。既然花生顿那边拿不到资金,其他渠道也没有办法了,那么就只能用科赛之前的计划了,一季报就差点,让股价下跌,不让那帮家伙顺利离场。
好吧,就这样,回来再说。”
肯尼思狠狠的挂掉电话,盯着宽大办公桌上那台电脑屏幕,上面正是正在交易的安然股票实时股价,62.73米元,股价还在继续下跌。
没当股价似乎稳定下来后,就会出现一笔又一笔巨大的卖单,再次打破股价的盘局,肯尼思知道,这就是那帮华尔街的吸血鬼在做空他们的股票。
“该死的吉姆,你就不能晚几年做空吗?操......”
肯尼思坐在老板椅上咒骂着,这会儿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没有太多顾忌。
对于已经踏入上流社会的他来说,平时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不能失态,而关键是不能被别人看到。
不过现在糟心事太多了,也顾不得许多了,见鬼的教养。
发泄了一会愤怒、失望的情绪后,肯尼思重新坐好,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拿起桌上的电话,告诉科赛一季报按照他之前的意思做出来发布,杰弗里花生顿之行没有搞来资金,当然理由仅仅是程序太过复杂,而且担心拿到政府资金会对股价构成进一步的利空,其他的他一个字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