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刚才挣扎的时候划出来的。
我一寻思,对了,身上还有白藿香给我塞的药——专门治疗皮外伤的,瞅着那个手也像是个人手,我就把那个少女手给拉了起来。
那只手立刻剧烈挣扎,还反着要抓我,不过碰上神气,立刻动不了了。
我就把白藿香的药末撒在了那只手上,那只手一个哆嗦,眼瞅着那药末起了作用,那只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开始愈合。
梁冬一下不乐意了:“这个东西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给它治伤?你活脱脱就是助纣为虐。”
我答道:“万事皆有因果,它就算恨人,也在这个万年渠当了八百年的镇物,保持了八百年的风调雨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梁冬一下不吭声了,表情很别扭,我看出来了:“那东西说啥了?”
梁冬懒得撒谎:“这东西说,我是个牲畜,你稍微倒是还有点人性——有人性的人,不多见了。”
我一看,这个东西听得懂人话,就继续问它的来历,这下子,它还真愿意说了——梁冬翻译,说这个东西,一开始就被人给骗了。
怎么个骗法呢?
这个东西也不是本地土著,而是东海的居民,当时还没被害,纯种是个鼋——没准跟大皮帽子还能攀攀亲戚。
后来东海那边闹了大乱子——他跟金蟾,夜叉一样,也流离失所,跟着淡水,到了这个地方。
可到了这里之后,它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赶上了旱季。
它块头这么大,没地方躲藏——也不能上没水的地方去。
这一下它露了原形,好多人知道这种东西吃了延年益寿,就要抓它。
它东躲高原地,这才藏到了一个很荒的小院子里。
那个小院子里倒是有口井,但是井水很少,估摸着那家人自己吃都不怎么够。
这东西也认了命了,寻思自己也就到了头了。
没想到,这个家里,住着一个年轻妇人。
这个妇人瞧见了它,也是吓得不轻,这照理来说,妇人一喊人,它就完了。
可没想到,妇人明明听见院墙外面有喊声,还是飞快的找了许多稻草柴禾,就把这个东西给藏了起来。
有人进门,说那东西可能跑这里来了,她不开,外人为了这东西闯进来,她就大哭大闹,说这些人青天白日踹寡妇门,以后生孩子也长不了皮眼。
那些人一瞅,院子里除了一堆柴禾也没别的东西,都怕坏了名声,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原来这个妇人是个寡妇。
那个寡妇就把它头上的柴禾拿下来,拍了拍它脑袋,给它脑袋上浇自己井里打出来的水。
小寡妇青年守寡,产业被男人的亲戚霸占了,是被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