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今天反常得很,之前要是出了这种事,他肯定和条疯狗一样乱叫着咬人,今天倒是和死猪似的,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
不行,老子得探探。
想到这,刘协眉角一挑,抄起手边檀木槌,伸出车外来敲铃,这是天子的车驾,身为皇帝想要在哪里停车,当然不能扯着脖子叫喊,不但有份,而且在嘈杂的地方也不甚有用。
嘡!
嘡~
听到铃声,赶车的侍卫一勒缰绳,停下车驾后,刘协这才半眯着眼睛开口,“张思城,你过来。”
“是。”
张思城闻言,退了几步,躬身站定,“公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因为出离皇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刘协隐藏了身份,他和侍卫、仆从之间以主奴相称。
“没什么吩咐,只是觉得有点闷,想下去走走。你来陪朕说话。”
刘瑾在旁赶紧凑上来搀扶。
刘协微微一笑,一面走着,一面冲张思城问,“前面距离屯田营还有多远了?”
“回您的话,不出两里地。”张思城今日表现的非常虔诚,肢体动作还是语气上,都谨慎十分。
不对,肯定不对劲!
他越是这样,刘协心中就越认定这孙子没憋好屁,一时之间又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无奈之际,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屯田营辕门。
张思城也趁这个机会脱身,快步上前叫门,“唉!你们两个过来!”
他的蛮横,顿时迎来了门外守卫的亲切问候,两条长戟已逼近他的脖子,“你他么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在这撒野,你不要命了!”
“混蛋!”
张思城懒得搭理他们,骂了一声,也把自己校事府的腰牌扔了过去,守卫原本十分不屑,可但他们看腰牌上的文字后,吓得直接丢掉长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大人到此,请求您千万不要见怪!”
瞄了他们两个一眼,张思城一声冷哼,冷漠的嗓音,让他们心底发寒,“有罪没罪,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别说废话了。去!让这里管事的滚出来。”
“诺!”
一个守卫此刻转身,连滚带爬的跑进辕门,剩下的那个可不敢起身,依旧跪在那,甚至还非常没有人格的用袖子为张思城擦拭起战靴来。
这一幕,刘协看的清清楚楚,无形之间一股煞气冰霜,笼罩其上。
刚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校事府有多令人畏惧那么简单,人名树影,到底还是曹家的威慑力令人胆寒。
瞧那守卫的得性,舔狗都比他们有尊严,你还给他擦鞋,你怎么不上去舔一舔?
无论如何,这两个守卫不能要了,还要找个机会和荀令君说一说,屯田营是自己的秘密,怎么能容这种人置身其中。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辕门之内,传出一声粗暴又极具煽动性的口号,“我劳动,我光荣!我种田,我有钱!”
闻声不见人,可这并不耽误刘协发笑,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那个背锅侠托生的小舅子——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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