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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来,给她整个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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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十二上善的徽记和图腾!</p>

再然后,就眼前昏黑。</p>

一滴血忽然从水晶球上出现,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p>

猩红从季觉的鼻尖垂落,撒在操作台上。</p>

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想要扶住什么东西,却落在了椅子和软垫上,剧烈喘息。许久,才回过神来,凝视着晶体内渐渐模糊的符文。</p>

“教授,我算是成功了吗?”</p>

叶教授没有说话。</p>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晶体,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p>

只是轻轻的抹去了上面的血迹,再伸手,一根手指点在晶体之上,令濒临消散的符文忽然之间稳定了,甚至比季觉刚刚书写完成时还要更加的耀眼。</p>

大放万丈光芒!</p>

就像是有探照灯忽然在眼皮子前面启动,有无数细微的分支从符文中延伸而出,庄严与辉煌,更胜之前百倍,不,千倍、万倍!</p>

那是两人在升变之道的理解和领悟之上的绝对的差距。</p>

仿佛天渊。</p>

“不错。”</p>

她忽然说。</p>

不仅仅是第一次接触,就能够上手使用灵质探针,这一份高到惊人的灵质掌控度力。</p>

稳定性、持续性、精确性……对于大师而言,千疮百孔,太过于稚嫩,可对于一个学徒而言,已经堪称完美无缺。</p>

倘若这个学徒是第一次接触这一切呢?</p>

倘若他之前根本没有半点炼金术的基础呢?</p>

倘若他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成功的制作出了上善的符文烙印呢?!</p>

倘若是昨天有人告诉自己这一切的话,她只会嗤之以鼻,可即便是今天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却也感觉,完全是……</p>

天方夜谭!</p>

探针的娴熟使用,灵质的可控化操作,炼金回路的开拓与维持,符文烙印的运用和掌握……居然有人在半个小时内,一口气,完成了常规学徒培训的全部内容?</p>

当初的她用了一周的时间,完成了炼金术的入门,进度和效率位列所有同期的最前端,即便是老师也为之惊叹。</p>

她以为只是寻常,并不在乎,即便是背后的那些眼神多么恐惧和嫉妒。</p>

而现在,时隔了二十多年之后,她却终于体会到了同期其他人的挫败感,和彼时老师心中的惊奇。</p>

乃至……没有让叶纯跟下来观摩的庆幸。</p>

如果让她看到的话,恐怕又是一次惨烈的打击吧?</p>

“你很好,季觉。”</p>

叶限终于抬起眼睛,看过来:“比我想的还要好……这和你的能力有关系么?”</p>

“呃,好像有点相似,但有些部分有些不太一样。”</p>

季觉挠了挠头,比划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伸手,遥遥指向了远处的龙门加工中心:“大概,就像是这样。”</p>

【哥们,动动!给我整个活儿!】</p>

指令发出的瞬间,庞大的数控机床骤然一震,电源接通,程序启动,一盏盏指示灯骤然亮起,在低沉的嗡嗡声里,加工中心欣然应诺:【OJBK!】</p>

再然后,工作台上,刺耳的摩擦声响起!</p>

季觉从未曾见过的乌金色古怪刀头浮现出耀眼的光芒,骤然落下,令诺大的钛合金八角料锭也陡然一震。</p>

切削液和冷却液的激射里,千丝万缕的金属丝从刀头之下飞迸而出。</p>

简直就他妈像是热刀切蜡!</p>

这种硬度高到批爆,脆的要死且导热性屌差的玩意儿加工难度在往日对于季觉而言,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闯进了什么理发店。</p>

此刻,往日里桀骜不驯的料锭已经被理发师按住了狗头,随心所欲的蹂躏、切削,打扮着,自五轴联动的回旋中,轻灵起舞。</p>

就像是理发师的花言巧语下迷失了自我的傻小子!</p>

快,太快了。</p>

不需要任何的辅助,也没有任何预先的准备工作,说干就干,干他妈的,在机床那幻觉的癫狂大笑声里,料锭被随心所欲的塑形,再造,蜕下了一层又一层累赘的外套,细丝飞散,却没有一根能缠绕在那灵巧到仿佛癫狂抽搐的刀头。</p>

短短的不到四分钟,一座叶教授的半身像就已经从原本的料锭之中显现出来,举起,隔着玻璃遥遥对应。</p>

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一根头发,一条皱纹,都毫无瑕疵。</p>

就连叶教授的动作都停滞了原地。</p>

瞪大了眼睛。</p>

许久,微微颤抖的手抬起,扶了一下眼镜,好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般:“季觉……”</p>

“嗯。”</p>

季觉咧嘴,得意的狗头高高抬起,“您老感觉怎么样?”</p>

“……很不好。”</p>

叶教授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一拳打爆他的狗头:“那块订制的料锭,我原本是打算做装甲传动脊的工程原型,程序都快编完了。”</p>

“啊这……”</p>

季觉的笑容僵硬在脸上。</p>

尴尬的沉默突如其来,只有季觉的狗头被无形的力量压弯了,有好几次,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那个,很……贵吗?”</p>

“没事儿,二十六万而已。”教授安慰,“从你工资里扣就行。”</p>

季觉愈发震惊:“我还有工资么?!”</p>

叶教授终于回过头看过来,端详着他震惊的模样,许久,缓缓点头:</p>

“原本是有的。”</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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