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瓜娃子!揍得个甚啊!”
“你,去城西边,找京畿守备的那群熊人,借调人手。”
“东西南北,但凡是宽敞点儿的地方都给我备上人手。”
“本捕头还真就不信了邪了。”
“什么正道白道,黑道魔教的,只要敢在我六扇门眼皮子底下闹事儿的,那是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就抓一双啊!”
“去,让兄弟们都装备整齐,跟俺一同上街去啊!”
一时间整个六扇门上下就被雷惊云这个总捕头的这一番话给鼓动了起来。
这些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受了不少气的年轻捕快们,那是精神大振啊。
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合法动手的机会了。
也是时候让他们江湖人见识见识咱们六扇门的厉害了。
只可惜,他们的这种厉害只不过三秒钟,就被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的雷惊云给亲手打破了。
因为跨出了大门外的雷惊云此时正朝着与他们衙门口只有一墙之隔的东民巷中……高喊着情话呢:“媳妇啊,你可要带好了娃娃啊!”
“俺这就去抓大匪了,若是俺这一次回不来了,你可莫要带着娃改嫁啊!”
那可怜劲儿,跟他那大光头横肉脸放在一起,别提多不相配了。
就当这群小捕头的身子……在一旁民众那鄙视的小眼神下都开始佝偻的时候,突然,从东民巷最前头的一个院子之中就冲出来了一个手提花鞭的女人。一袭黄衣似锦缎……却被她穿出了一派阳刚的味道。
这个身量颇高的女子,飞眉入鬓,颊带棱角。
面容并不秀美艳丽,却因为这一份独特的刚性,平添了莫名的魅力。
而她手中的这条花鞭,乃是由纯钢所炼。
随着这名女子顺手挽出一个鞭花之后,它竟然像是一条灵蛇一般,轻飘飘的就附在了这名女子的腰上。
然后,这位女子在六扇门诸多小兄弟的目瞪口呆之中,对着雷惊云的后脑勺……‘啪’的来了一巴掌。
说出了让他们所有人都惊掉了眼球的话语。
“吆喝个啥子呦!老娘的花鞭在,你个死鬼,怕是死不得的嘞。”
“走!抓的是哪几个龟孙,给你婆姨指指,我那锅中还蹲着猪蹄膀呢,咱们早早办完事儿了,儿子还等着啃呢!”
说完这话,仿佛是要跟这女子的话配合一般,这小院落的门口处就探出来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光头。
他那脑门上的小青皮,也是半分毛不带见的,听到了蹄髈两字时……也只是朝着他爹娘的方向嘿嘿傻笑了一下,摆着他肉呼呼的小手就跟那女子说出了告别的话语。
“阿娘,早去早回哈,肉的香味要压不住了!”
见到了这胖儿子,雷惊云和他的婆姨是一个表情,那就是转头傻笑啊。
在哄走了娃娃之后,这一公一母的脸上,立马就跟着严肃了起来。
“婆姨,咱们赶紧走吧?”
“汉子,自然是越快越好啊!”
他们旁若无人的领着身后一直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六扇门众,就在这边梁城内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巡逻了开来。
在他们看来,这逍遥山庄的庄主与血冥教的教主,无非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在江湖之中扬名罢了。
无论是谁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对于江湖的一统也要做到名正言顺。
至于为何会将这决斗场地选在边梁城内?
自然是为了扬名呗。
据雷惊云收到的消息称,这位逍遥山庄的庄主……今年满打满算才刚满十六。
而那位同样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血冥教的教主,现年,也不过二十有四。
在这个年纪里的年轻人,就算是有着通天的本领,也去不了年轻人们的通病,那就是好名。
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轰轰烈烈,野史有名。
他们在边梁的这一战,怕是还打了一个青史留名的目的吧?
想到这里的雷惊云轻笑了一下,却是‘啪’的一下又被他婆娘的巴掌给拍醒了。
“我说你这汉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是什么动静都没?”
这大街上,古古怪怪的武林中人是越来越多,但是每一个人都像是他们这些巡逻者一样,跟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游走着,就是等不到消息当中的两位主角的出现。
奇怪了?
在这个躁动不安的边梁城内,这两位主角又去了哪里了呢?
他们现在就蹲在洛阳王府的四公子的小院墙沿儿之上,凑着头的看大戏呢。
那个同样也派出了自己的人手,严密的监控此次对决的王府之中,此时,正在上演一场与这场决斗有些异曲同工的……争权夺利的好戏。
‘哗啦啦’
……
被四公子给请过来的洛阳王……原本端坐在座椅之上的身躯竟是不受控制的朝着他前方的石板地面上扑了过去,猝不及防间,就将他面前的案几给掀翻在地。
突然就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用眼神……朝着造成他现在这般模样的四公子的方向……怒瞪了过去。
而此时,端坐在院落正中央的四公子,则是因为对方那莫名的愤怒,而笑出了声来。
“哈哈,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竟然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好大哥?凭什么你会认为咱们两个之间会有兄弟之情呢?”
“要知道啊,你只不过是我们洛阳顾家的一个庶长子罢了。”
“凭白的带个长字儿,终究还是个庶民啊。”
“更何况,你那个丫头出身的娘,平白无故的就占了整整八年……王府老夫人的头衔,这也算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至于你,我的好大哥?”
“你也只不过是我父王手中的一颗棋子儿罢了。”
听到这里,倒在地上的洛阳王,眼瞳一下子就收缩了一下,在看到对方露出了这种表情,这位唇红齿白的四公子……则是啧啧啧的……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啧啧啧,怎么?你是想问我,我是如何知道我不是你那个丫鬟的娘亲生的事儿的?”
“这事儿啊,哈哈哈,还是你最崇拜的那个爹告诉我的呢。”
“咱们的父王说了,这个王府早晚都是我顾长生的。”
“你啊,你只不过是我未曾长成之时的王府大管家罢了,而你那个低贱的娘?”
“她也只不过是王府之中的管事老嬷嬷罢了。”
“大哥,你莫不是忘记了,这个王府之中真正的王妃是谁?”
“是曾经名满大乾的才女,是威震北域的镇国公的嫡亲的妹妹,是我的母亲……平宁郡主啊。”
说到这里的四公子又轻笑了一下,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趴在地上除了眼珠子之外……一动都无法动弹的洛阳王的所在,缓慢的将鞋底子踩在了这个大乾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年人的脸上,说出了让对方心理彻底崩溃的话语。
“你啊,就跟我父王口中所说的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生的。”
“若不是当时父王那一场疾病来的太过于突然,又怎么可能让你这种东西……暂时接管属于我的洛阳王府。”
“若不是看在你年纪足够大,接管王府之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你连这八年的身份都不会得到。”
“呵呵,我的好大哥,你在我这院落里躺了这么长的时间,竟是连一个前来探查情况的人都不曾出现,大哥,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