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需要向你们证明吗?”
“——”
“唐猎,看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份上,就放开可临吧。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在这么多晚辈面前,也要给他留一些面子——如龙被警察带走,可临心情烦躁,说几句重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跟着姜立青一起过来的姜立行帮腔说道。
大胡子看向姜立行,说道:“他说错了话,我就是要一个小小的道歉而已。”
“可是可临他不愿意啊——”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要我妥协?”大胡子闷声说道。漆黑的脸,阴冷的眸子再加上那雄壮庞大的身躯,仿若一杆顶天立地摧枯拉朽有能力毁灭眼前一切的长枪。
一枪刺出,天地变色。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浓浓不甘和深深的屈辱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之心寒。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不敢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要我妥协?
大胡子妥协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他刚刚进入姜家的时候,只要他和姜家的这些公子哥发生摩擦,不管是谁的错,道歉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后来,他和姜可人的恋情曝光,更是成了姜家的公敌。姜家的每一个人都盯着他,都讥讽他,都想方设法的欺辱他。
为了留下来,也为了心爱的女人,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道歉道歉再道歉。
再后来,为了平息董家的怒火,他再一次被发配到了那人烟罕至的恨山监狱——
那是要让他用实际行动向董家道歉,用妻离子散向姜家妥协。用整整数十年的光阴来偿还一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的决定。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道歉?
就因为他们出生高贵?就因为他们骨子里流着姜家的血?就因为他们开着名车穿着华服住着别墅——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
现在,他们骂自己的儿子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他需要一个道歉,却遭到了无数人的阻拦和说情。
在他们眼里,姜可临怎么能够向两个从山村里面走出来的穷小子道歉呢?
是的,他是说错了话,可是——大人物说错话不是情有可愿的吗?
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大人物犯错,就连上帝都会原谅。你们这两个乡村来的小野种和大野种凭什么要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姜立青看似一直处与公允的立场,但是屁股决定思维,她的心里也并不觉得唐重和大胡子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
这也是姜如龙被捕入局之后,她带人过来要求唐重放人的原因。
她觉得,她来了,就是给足了唐重面子。打过招呼之后,你还不乖乖的赶紧把人给放了?
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个家里,还轮不着你姓唐的小子做主。
大胡子此举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也是为他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道歉。”大胡子抓着姜可临的手臂,嗡声吼道。
近距离的接触大胡子的威势,感受他心中压抑多年的怒火,姜可临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可是,他知道,他必须要咬牙坚持。
如果他道歉,如果他在这些长辈和晚辈面前向那个野种道了歉,他就成为家族里面的笑柄。
“我不会道歉。野种就是野种,我难道说错了?他不是野种是什么?不是野种那么多年都不敢进姜家的大门?不是野种你们跑到恨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躲起来不敢见人?”姜可临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叫喊。
他断绝自己的退路,用这样的方式坚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勇气。
啪!
大胡子蒲掌般的大手板抽了下来,一巴掌把姜可临的半边脸颊都给打的红肿起来。
“道歉。”
啪!
又一巴掌。
“道歉。”
啪!
第三巴掌!
“道歉。”
啪!
第四巴掌!
“道歉。”
啪!
“道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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