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私心?”
“因为当时我正和姑姑争夺对东电的控制权。”姜如龙准备实话实说。现在,隐瞒是最愚蠢的做法。“可旗叔一直站在我这边,我也非常的尊重他。他主动提出来采购这批机器,我以为他和那家公司协商好了,他在其中会有利益——”
“于是你就拿东电的利益去收买姜可旗?”姜立仁冷哼着说道。
“是的。”姜如龙说道。“我为了讨好可旗叔出卖了东电的利益。这是我的过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我绝对没有拿东电的钱去收买姜军绑架可人姑姑。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谁可以证明?”姜立仁问道。“现在已经调查清楚,那家东洋的贸易公司正是以姜军的妻子李小玉的名义开办的,由你签名同意从东电财务划出去的那笔钱也都转到了李小玉的帐户——从行为上来看,你们双方有着最紧密直接的联系。如果你不能拿出足够份量的证据的话,恐怕没办法说服姜家的列祖列宗以及这宗祠的长辈亲人。到时候,可就别怪家法无情了。”
姜立仁指着横躺在刑案上被绑住手脚的姜可旗,说道:“姜可旗就是你等榜样。”
姜如龙沉吟少许,说道:“我没办法证明。”
“没办法证明是什么意思?你要认了这个案子?”姜立仁怒声喝道。他转过身去,大声喝道:“把姜军给我带进来。”
姜军不是姜家嫡系,没资格直接进入宗祠。
很快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姜军被两个黑衣男人给拖进了祠堂。
姜立仁站在姜军面前,喝道:“姜军,姜可旗已经招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姜军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情况,可是不知道是谁出手太狠太毒,他的眼睛已经被打肿了,紫红色一片,还在向外面冒血水。根本就没办法让眼睛视物。
“姜军,都到了这一步了。咱们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赶紧招了吧。”姜可旗躺在案上哭声喊道。“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们又不是主谋,凭什么只罚我们啊——”
“我是有罪之身,还有什么好说的?”姜军声音嘶哑的说道。“只求老爷放过我一家老小。他们是无辜的,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无辜?”姜立仁冷笑。“东洋的贸易公司是用你妻子李小玉的名义创办的,而东电的那笔巨款也是直接划进那个帐号——难道收钱的不是你的妻子?她是无辜的?姜军,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查办清楚,如果你还想要痴迷不悟的话,那么——倒霉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你可忍心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老爷,求你放过他们吧,求你放过他们——”姜军趴下身体,脑袋重重的磕在宗祠的红砖地板上面。很快的,额头上的伤口又再次渗出血来。“老爷,这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心,是我狼心狗肺,和他们没有关系啊。他们对姜军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还敢绑架我姜立仁的女儿?这是狗屁的忠心耿耿?你们今天绑架了姜可人,明天是不是要绑架我,是不是要绑架老太爷?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做的?”姜立仁这么一吼,那些原本觉得情势不妙想要张口说话的人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是啊,他们今天绑了姜可人,明天要是绑姜立仁绑老太爷怎么办?这个责任谁能够担得起啊?
涉及到老太爷的安危,大家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老爷,是我财迷心窍,这全部都是我的错——”
“闭嘴。”姜立仁打断他的道歉。“你现在跪在姜家的祖宗面前坦白,告诉我们的先人和现在站在宗祠里面的每一个人——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这等无法无天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是——”姜军欲言又止。
“是谁?”
“在可旗少爷的安排下,我和姜如龙见过一面——”姜军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家都说以后姜如龙是我们姜家家主,所以——”
“所以你就把姜可人给绑了?”
“我——”
“混帐。”姜如龙眼睛血红,几乎要跳起来把姜军给掐死。“姜军,我什么时候和你见面?我什么时候让你绑架可人姑姑?姜军,你血口喷人——这是诬蔑。他们这是栽赃陷害。”
“姜如龙,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姜立仁死死地盯着姜如龙,恶声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那可就休怪我们家法伺候了。”
姜如龙的眼神严厉的巡视在场众人,说道:“我的儿子犯了错,我打断他的腿。其它人犯了错,我也照样要打断他的腿。谁若不服,那就是触犯家法里面的包庇罪——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姜如龙,快解释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你没做过对不对?”姜如龙的母亲大声的催促道。
“如龙,你怎么会没办法证明呢?”姜怡然也急了。“你再想想啊——这摆明了是姜可旗往你身上泼脏水。他们自己推卸不了责任,所以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你做垫背——”
“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你做垫背。”
“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你做垫背。”——
姜如龙在嘴里重复咀嚼着这句话。
嚯——
心神电转,脑海里所有的疑团瞬间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