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太过份?”苏山问道。
“我相信你说的那句话——你要的都是他们欠你的。”唐重笑着说道。“不过,你以前可不会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我只是不在乎我不在乎的人的看法。”苏山说道。
唐重喝茶的动作定格,心想,她这是不是对自己表白?
“很快就会有答案的。”苏山说道——
苏杭。别墅客厅里同样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苏锦誉最先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怒声喝道:“这个小婊子,竟敢这么和我妈说话。看我下次见面撕烂她的臭嘴。她以为她是谁?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闭嘴。”苏荣柄怒喝。
“爸,就是你惯着她。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知好歹,咱们何必跟她客气?让人拖出去抽一顿耳光,看她能把咱们家怎么着。你倒好,还让我妈去跟她道歉赔不是,还要让她们搬回来——我妈都下跪倒茶了,她都不肯罢休。她还想怎么样?想要把我们全都杀了?”
啪——
苏荣柄一巴掌抽在苏锦誉的脸上,额头青筋直跳,吼道:“我让你闭嘴。”
苏锦誉捂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父亲还是第一次打她。
“荣柄,你也消消气。”坐在沙发上的郭美珍出声劝道。“和孩子较什么劲儿?锦誉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荣柄这才愤怒的坐回沙发上,问道:“她真是那么说的?”
“是的。”苏锦怀肯定的说道。“她说要让我们家破人亡。看来,这次事件她是不肯罢手了。”
“哼。”苏荣柄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原本就显得漆黑的面孔此时黑的像炭。
“爸。要不打电话给二叔,让他过来商量商量?”苏锦怀问道。
苏荣柄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于是,苏锦怀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二叔的电话号码。
可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二叔关机了。”苏锦怀说道。
苏荣柄原本还挺直的身体一下子萎缩下来,就像是突然间被人抽走了里面的骨头。
他面如死灰,喃喃说道:“晚了。”
屋子里的门铃响起,苏锦怀跑过去摘下话筒,当他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时,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现在明白父亲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看来,是真的晚了。
“爸。他们来了。”苏锦怀说道。
苏荣柄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荣柄。”郭美珍抱着苏荣柄的手臂,急声说道。她只是知道有这种可能姓,以为凭借苏家的实力,凭借苏家在苏杭的影响力。或许这件事情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那个时候,她还心怀幻想。
现在,他们都找到家里来,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成了眼前残酷的事实。
苏荣柄没有理会妻子,而是看向苏锦怀,说道:“快走。”
郝相同带着几个男人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苏荣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荣柄,早知今曰,何必当初?”
苏荣柄表情笃定,说道:“时间紧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楼上换身衣服。”
“可以。”郝相国点头。
他知道,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事情发展到这一幕,也只能认命了。至于说逃逸?有这个必要吗?再说,想逃就能够逃的了?
“谢谢。”苏荣柄在妻子郭美珍的陪同下上楼。
很快的,他穿着一套崭新的西装下来。
他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一对儿女,然后又看看郭美珍,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说道:“走吧。”
苏荣柄走在前面,两名检查人员紧随其后。郝相国看了一眼苏荣柄的家人,这才跟着离开。
下午五点四十分,苏杭高官苏荣柄在自家别墅被检查人员带走。
晚上八点二十分,负责围剿唐重的苏杭警察局副局长李立被检查人员从办公室带走。
晚上九点二十分,负责在高速路口围堵唐重的美兰分局副局长段超被检查人员从家里带走。
与此同时,还有一批和苏荣柄关系密切的官员被检查人员双规。据说纪委人员根据那个小偷送过来的笔记本顺藤摸瓜,所以才捞到了这么大条大鱼。
案子之所以这么快就能够侦破,也和那个笔记本的‘指引’分不开。
一场家庭战争变成了一场官场地震,一场相亲变成一场复仇,这是很多人没有预料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