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音乐家巨人第三乐章森林的动物告诉我：医院“指挥棒？……”</p>
“不，不可能！</p>
”</p>
目光所及处才到这封书信的一半，范宁心中就因为联想到某个事物而翻起了滔天巨浪。</p>
他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性了，那样的巧合完全不真实，但如果就是“旧日”，事情的始末也同样不真实！</p>
当时的维埃恩为什么手上会有“旧日”？</p>
“旧日”不是从启明教堂出来的吗？</p>
难道维埃恩去过启明教堂？他怎么去的，他哪来的路标？？？</p>
“比起来源的疑惑，更危险的现实问题是......”持着信件的范宁指节发紧，目光继续下移。</p>
数封篇幅相对较长的书信阅完后，时间线再往后，信息就更加零落了。</p>
总得来说后面的篇幅都很短。</p>
维埃恩似乎一直在考虑听从某个人的“备忘提醒”，去往一个危险的地方缓解自己进一步恶化的状态，托恩则一直劝其不要去，认为他的“那位朋友”带有恶意，会把情况变得更糟。</p>
站在事后结果性的视角，维埃恩并没有遇到危险，他顺利回国了，后来比年纪更轻的托恩还多活了十年。</p>
可奇怪的是，越是接近回国的时间，维埃恩好像就越来越不再回信了。</p>
这让托恩的书信逐渐沉落为了“自言自语”的日记性质，甚至有些内容，范宁怀疑大师根本就没有送出，不然它们也不会还滞留在这里，这样一直到大师自己878年年初，因积劳成疾的心脏病去世。</p>
维埃恩到底有没有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判断不了。回国前夕两人还有没有叙谈？也判断不了——来往信件是中断的单向的没错，但这既有可能是资料丢失了，也有可能是写信写到一半直接登门拜访了。</p>
如果将这些透露出的信息，联系起吕克特大师随意回忆起的“往后三五年仍见过维埃恩”，就更奇怪，也更矛盾了。</p>
盛夏的白昼时间很长，凌晨五点时，天就已经微亮。</p>
范宁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姿势一直保持未动。</p>
“先不管维埃恩为什么能去往启明教堂拿到或放回‘旧日’，这个还需要继续调查以补充另外一部分信息......”</p>
“至少，‘旧日’污染的问题确实存在，这两人在‘唤醒之咏’的音乐会中共事，一人是作曲兼指挥，一人或许是灵感更高的竖琴手，都受到了污染。”</p>
“但我想不通的是......”</p>
“两人污染症状为什么完全不一样？”</p>
“维埃恩是严重的头痛、呓语、幻觉，症状倒是常见的污染症状，只是‘听音乐就发作’的原因有点奇怪，是任何音乐都这样？无差别的应激过敏？”</p>
“托恩大师的情况就实在让人想不通了，为什么影响的是他挥洒创作灵感？”</p>
“然后我自己……”</p>
“不管是因为‘旧日’还是其他隐知，我之前确实有过一些神智受到影响或生理感到难受的时刻，但似乎没有他俩这么严重的情况，我几乎天天都在听音乐，也天天都在思考作曲。”</p>
“是现在的‘旧日’与那时不同？还是我本身与他们有哪里不同？抑或，我是区别于他们的第三种污染情况，危险还潜伏在尚未爆发的阶段？”</p>
从深夜到凌晨，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当别墅外响起听差的铃铛声时，范宁才意识到已经带来拂晓。</p>
马赛内古非常敬业，昨晚才登门造访一次，清晨又遣人送来了最新的消息。</p>
范宁一边站在门沿边漱口，一边看着手中裁剪成矩形的半张澹黄信笺纸。</p>
这位骑士长的各方面形象都是滴水不漏，上一次范宁看到这么优雅的字体还是罗尹的信。</p>
范宁的眼神自然是长久地停留在了“圣亚割妮”一词之上。</p>
正是“尹利里安”琴背上那个可怖徽记所代表的制琴家族地名。</p>
又撞上了。</p>
之前也是如此，范宁在托恩故居陈列中发现“低地蒂扎希派米亚”这个地名后不久，马赛内古就带来了同样含有此地名的情报，好像再往前，同样有隐隐约约这样的感觉。</p>
是事情很巧的意思吗？也不是。“巧”的意思是，意外的发现为自己提供了之前不会想到的角度，但这里……似乎恰恰相反，无论是别墅地址，还是圣亚割妮，就算没有后来撞上的情报，范宁恐怕还是会去调查。</p>
倒像是有一种“想起了什么就出现什么”的感觉？</p>
“老师，早安，你昨晚没有睡觉？”穿着浅色宽松睡衣的露娜，站在侧边走廊上伸懒腰打招呼。</p>
“路上再睡。”范宁咕噜噜几口吐掉漱口水。</p>
“路上？”</p>
“我马上要出趟门。”</p>
“啊，现在啊，去哪里？”露娜的表情很惊讶。</p>
“帕拉多戈斯群岛方向。”范宁直接走回会客厅，将“尹利里安”背在身后，然后开始往小包内装随身物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