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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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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

青萝仙子听得懵了,目光呆呆的看着帝释,满面皆是惊恐之色。

“你以为我就真的这么喜欢帝子之位吗?”

帝释却是眼神哀哀的望着青萝,里面蕴含着无法形容的悲伤与失落:“我若是真的喜欢做帝子,那帝流根本就不会有得到仙命的机会,他毕竟……比我小了四百岁,可是我真的并不喜欢修为,也不喜欢那拥有无尽的寿元,却像一株木头般活着的感觉,这世间,一花一草,一虫一蝶,一切的一切,都比仙人灵动,都比仙人自由,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却不必像仙人一样,一昧沉浸在无尽的修行里,或是为了资源展开的厮杀里,不得分毫自由……”

“或许,若无意外的话,我会像四弟一样,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终日饮酒……”

“可在二弟被天魔所杀,帝流又消失了之后,我还是振作了起来,放下了画笔,继承父王赐予的仙命,做他心目中那个合格的帝子,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这种身份吗?”

声声苦笑,甚至引起了帝释胸间发闷,咳出了血,但他却只是用手一抹,继续道:“我只是……受不了此前一直看着你与帝流在一起的模样啊,他是一个如此嚣张拔扈的人,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好,包括我们这些兄弟,自然也包括你,我那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为何天天与他在一起,受他的责骂,训斥,小心翼翼的去安抚他,却从来也不肯正眼瞧我一眼?”

“后来我便想着,或许你喜欢的就是帝子,于是我做了帝子!”

帝释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抹冷意:“而在我做了帝子之后,你果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安慰你时,你也肯正眼瞧我了,那段时间,委实是我最快活的日子,可是我依然能察觉到你心间的不满,每天你看到我的修为如何低劣,每当你看到我神通如此粗鄙之时……也在那时候,我听到了旁人的议论,他们都说我的修为太低,难以匹配帝子之位,尤其是父王时时与人征战的时间里,我这样的帝子有还不如没有,若是帝流回来,那好歹也会……”

“……我担心帝流再次归来,抢走我的一切,于是我拼了命的修行,拼了命的提升实力,甚至千年之间,都难见你一面,我心里想着,只是要成为比帝流还强的帝子,我不想看到你一直是那样又小心,又提防的看着我,我希望你可以像二十岁时那样,崇拜的看着我……”

“可是我……努力了一千年,还是没有等到那种目光……”

这般说着的帝释,脸色渐渐变得非常痛苦:“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太敏感,还是你心里终究还是念着帝流,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也做到了许多帝流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但你却仍然还是一直那样看着我,每一次你在我面前展露笑颜,我都能感觉到你是在演给我看,你对我笑,对我恼,都像是故意那么做的,这种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很让我苦恼啊……”

他的话,每多说一句,青萝仙子脸上难以置信的颜色便多一分,紧紧的握住了自己胸口。

“可是你……你怎么……”

“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变过啊……”

帝释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在帝流归来时,我比你还恐慌,我不怕他夺走所有的东西,但我怕你会回到他的身边去,直到……”说到了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道:“直到你来域外战场找我,劝他杀了他时,我才真正的安了心,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喜悦,你当时帮我分析着,说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杀了他,可那些理由我都是不在乎的……而我也跟你说了,我会杀了他,因为我有那么做的理由,而那个理由……”

他抬起了头来,望着青萝仙子,眼神悲伤:“……就是你!”

“不可能……”

青萝仙子忽然间尖叫了一声,有些惊恐的向后退了出去,用力的摇着头,足足过了半晌,她才像是发现了帝释话里的什么破绽一般,忽然间冷笑了起来:“你休想用这些哄小女儿的话来骗我,你真以为我会信吗?这根本就不可能,若是真的,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

帝释眼底泛出了一丝苦笑:“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的心意……”

青萝仙子顺口说道,但只说了一半,便沉默不语。

她想了起来,帝释确实说过,他虽然是个不善于表达的性子,不会痴缠自己,但也确实有几次晴蜓点水般的对自己表露过心意,说过已对自己心怡已久,也说过自己会陪在他的身边,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偶有几次,他这般说的自己,自己甚至都差点信了……

可每次,一想到他的聪慧,他的谋略,却又总是不敢真的相信……

而要说帝释有没有真的对自己好过?

就连青萝自己,都实在想不起来帝释有什么对自己不好的时候了,只要自己去见他,不论他是在闭关还是什么,从来都没有不见自己的时候,哪怕是中途破关,也会出来见自己一面,哪怕是身在另一方天地,也一定会来与自己见上一面,他有了什么宝贝,什么好东西,也一直会着人送来给自己,只不过,他越是这样做,自己就越是觉得心里没底……

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帝释!

帝释是个很聪明的人,离他越近,越会感觉他的心思缜密如海!

可也就是这么个聪明的人,每每对自己好的时候,总是感觉他另有深意……

自己每次试探,他却都会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光看着自己,只是笑笑。

他从来都没有责备过自己,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事!

但她总是在想,若不是他另有所图,又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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