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山道之上,身穿重盔,手持长矛的士兵正拾级而上。密密麻麻,犹如过境蝗虫。
哐-------
那些士兵来的极快,迅速登上了剑神广场,然后拉开长队自动向两个方向延伸,就像是两条长蛇一般将剑神广场上面的数百止水剑客给围得水泄不通。
咔嚓------
中间的道路被人分开,一群身穿飞鱼服的监察史冲到了人群的最中间。
为首之人黑衣深沉,红披耀眼。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卓越不凡。
他朝着剑神广场看了一眼,沉声说道:“木浴白呢?”
“何方狂徒?敢如此和我们木馆主说话?”人群之中,有人怒声喝道。
“不喜欢啊?”年轻男子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换一种说话方式-----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杀。”
数百止水剑客听到年轻监察史出言不逊,同时出声喝道。
他们手持长剑,杀声震天。
年轻男子动也不动,只是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们,懒洋洋的说道:“杀?倘若木浴白还不出来的话,那可当真要杀了。”
“何人要杀我馆主?”一名白衣赤足的中年男人踏空而来,手提酒壶,胸襟敞开,任由那呼啸寒风往自己胸口狂乱的拍。这幅风范,像极了一代诗仙剑仙以及酒侠的李秋白。
“燕相马。”那名少年监察史沉声说道。
“燕相马?”中年剑客表情微滞。“燕相马?”
“不错,就是那个被驱逐出家门的燕相马。”燕相马补充着说道。
“燕相马?果然是那个燕相马。”中年剑客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眼神如剑一般在燕相马的脸上刮来刮去的。“那个燕相马不是消失了吗?现在率领重兵踏入我剑神广场,围我止水剑客------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燕相马点了点头:“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那要先问我王历的剑答应不答应。”
“止水三狂客之一的王历?”燕相马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剑名无生!”
“那好。”燕相马盯着王历腰间佩剑,说道:“无生剑,你愿不愿意让你们止水馆主木浴白滚出来与我说话?”
“该死。”
王历一声暴喝,手里的酒葫芦便朝着燕相马所站的位置飞袭而来。
飞奔而至的过程中,那酒葫芦里面的酒水化作万千剑气将燕相马给笼罩的密不透风。
“滚。”
燕相马手臂一甩,身上的披风就闪电般飞了出去,将头顶的漫天雨剑给包裹了起来。
燕相马一剑踢出,那一大包酒水便朝着空中的王历砸了过去。
王历一剑斩出,只听一声巨大声响,那一大包酒水竟然早就化作了一个劲气球。
轰-------
劲气爆炸开来,王历的身体被击飞了出去。
身形急退,直到在极远的位置才停下了步伐。
王历盯着燕相马的眼睛,狠声说道:“燕相马,你当真以为就凭你这些虾兵虾将就可以动我止水剑馆吗?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要让这数千废物有去无回。”
“别给你的主子惹祸,我若是你,就赶紧问一问你手里的那无生剑-----到底要不要让木浴白滚出来说话。”
“欺人太甚。”王历的一只手掌举了起来,数百止水剑客瞬间都屏声静气,迅速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聚集。
只待他一声令下,数百剑客便朝着燕相马发动攻击。
“住手。”一声威严的叫声传来。
只见剑馆大门打开,一群白衣赤足的止水剑客朝着剑神广场走来。为首之人正是止水剑馆的馆主木浴白。
木浴白抬步很慢,但是前进的速度却很快。
眨眼间,便已经走到了燕相马的面前。
上下审视过一番燕相马,出声问道:“你便是燕相马?”
“我便是燕相马?”
“你要见我?”
“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木馆主更想见我才是------我知道你要见我,而且必须要见到我,所以我就来了。木馆主无须客气。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为何要见你?”
“难道木馆主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危险吗?”燕相马笑着说道:“大事不妙啊。”
木浴白沉吟片刻,出声问道:“老神仙----仙解之事是真?”
“你觉得呢?”
“宋氏------”
“大概逃出几人。”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可以让我木浴白束手就擒?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司长史燕相马------就可以毁掉我止水剑馆千年的根基?”
燕相马轻轻叹息,说道:“木馆主,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还在说这些蠢话?我知道这些人拦不住你,我也知道小小的燕相马毁不掉止水剑馆的千年根基。但是,燕相马就当真是燕相马吗?现在是燕相马站在这里,下一回是谁站在这里?”
“--------”
“燕相马,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木恩出声喝问。木恩是木浴白之子,星空学院的学生,此番也手提长剑准备和父亲并肩作战。
燕相马看了一眼木恩,对着他微微点头致意。
然后,他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了木浴白身上,沉声喝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