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边的邻居房子全部都烧着了,火焰通天,浓烟滚滚。自己所在的这幢小院也被那两边的烈火夹攻,木质的房子结构很快就被点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眼见着房间都开始起火,里面的那些衣服首饰怕是都要化作灰烬了。
“房子------”舒怀惊呼着说道。
“房子可以再租。”顾清林出声安慰。
“可是老爷送给舒怀的白玉棋和书画还在里面------”
顾清林心中一暧,更加用力的握紧了舒怀冰冷的小手,说道:“那个也不要紧,明日我再送你-------”
马车很快就赶到了小院门口,顾清林拉着舒怀的手就要上车。
正在这时,一群穿着巡城司护卫服的卫队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为首的将官正要大声的发号救火施令,突然间看到了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金光闪闪的顾清林。
他愣了愣,然后做了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举动。
砰!
小将吴岩单膝着地,朗声说道:“小将吴岩见过丞相大人。”
看到主官跪了,其它小将也全部都跪了下来。
“见过丞相大人。”
“-------”
顾清林的脸色阴沉之极,狠狠地瞪了吴岩一眼,然后快步钻进了马车车厢。
“将军,那位真是丞相?”
“顾相?顾相怎么会在这里?”
“顾相刚才-----好像拉着一个女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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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吴岩怒声喝道。
当他接触到顾清林的那一记恶狠狠的眼神时,才突然间醒悟过来,有些事情知道了得装作不知道,看到了要假装没看到。
自己犯下官场大忌,怕是很快要倒大霉,就是小命也保不住了。
众人看向小将吴岩,发现他面如死灰,身体哆哆嗦嗦,竟然已经站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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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之后,顾清林仍然觉得怒气未消。
忙碌了一天,原本想来相好的这里放松一下,缓解一下疲劳的身体和心灵。没想到先是被一场突然而至的火灾给惊醒,然后又遇到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官场蠢货。
“吴岩------”顾清林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既然你如此不会说话,以后你就不用再说话了。”
舒怀吓得嗖嗖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顾清明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着说道:“舒怀莫怕,有老爷在,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
“老爷,我------我冷。”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烧了一处宅子嘛,我给你找一处更好更豪华的。”
“我不要-----我想回江南。”
“舒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放心,在天都城没有人能够伤得着你。”顾清林一脸诚挚的保证着说道。
正在这时,赵如意在外面低声唤道:“老爷------”
“什么事?”顾清林被打扰,不由恼火的问道。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
顾清林这才反应过来,带着舒怀的话,家是不能回的,回去了怕是舒怀就没有命了。军机处也是不可以去的,带着一个没有名份的女子去军机重地,这样自己的官声怕是要毁了。
事发仓猝,现在要去哪里?
顾清林松开了舒怀,也恢复了他一国之相的气态和智慧。
“如意,你送小姐去西城的瑜园。我让人送我去军机处。今日之事,让山雀去查,务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调查清楚。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赵如意低声答道。
顾清林交代过一番之后,看着舒怀说道:“瑜园是我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安静舒适,你就在那边休憩一段时日吧。等到我这边料理清楚,便去接你。”
“是,老爷。”舒怀神情凄苦,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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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再次发生一桩大事。
在城外一处叫做瑜园的地方,里面三十二口,全部被杀。据说尸体摆满一地,若不是园子里一个家丁拼着最后一口气跑到附近的平安县衙报案,就是满门被灭都无人知晓。
当平安县令陈昂听到瑜园的名字时,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知道瑜园的来历,也知道他背后是什么样通天的人物。
陈昂亲自带着一干捕快赶到瑜园时,见到里面的惨状差点儿当场晕倒。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完蛋了。
不仅仅仕途完蛋了,怕是这条小命也要交代了。
到底是谁,在他的管辖下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去-----去向------”陈昂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扶我起来,上马,去相府。我亲自去-----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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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顾清林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脸色惨白的问道:“你说-----什么?瑜园出事?全部都死了?”
“是的。”赵如意低声说道。“平安县令陈昂跪在门口------”
“滚。”顾清林低声吼道:“让他滚。”
宋榷恰好走了进来,看到顾清林惊异失措的模样,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林的眼神猛地看过来,宋榷吓了一跳。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似狼,似虎,似最凶狠的野兽。
他是想要将人给撕裂了吞噬了才肯罢休啊?
“老爷,你-------”
“没事了。”顾清林收回视线,强行压下心中的戾气,说道:“我出去处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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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铺后院。
若是有人突然间闯进来,会发现这样诡异的画面。
小伙计黄二狗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莫老板和老板娘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老板和老板娘一幅在小伙计面前一幅做错事的模样,而店伙计却像大爷似的一幅审判者的姿态。
当然,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闯进后园的。就算想闯也闯不进来。在进来密谈之前,李牧羊就已经在小院四周下了禁制,普通人不可能突破李牧羊亲自下的禁制。
“谁杀的?”李牧羊眼神冰冷的在俩人脸上扫来扫去,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