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而且不止一个版本。只是其中只有一个版本最为完整,不知道,是否与总教头所知的一样?”
夏晖心中多少猜得到对方如此发问的意思,先前的举动可能是故意示好接近,想要探探底,看自己究竟了解多少。
当然也可能,对方真的对鱼巍心怀感激,所以愿意协助他。
总教头轻轻颔首:“说来听听吧。我大致,能够猜得到你说的是哪个版本。”
“前朝抵抗军聚集最后的城池中,师父心怀不忍,愿意劝降。然而,却在入城之后,新皇以残缺魔剑为祭,意图将她与那些反抗军一举歼灭,一劳永逸。业火降世,城池焚毁化为一片焦土。一切,都被从大地之上抹去。”
说到最后,夏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愠色。
鸟惊弓藏,兔死狗烹,那位新皇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了。开国杀功臣,也不应该是在大局还没完全落定之前。
“那你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吗?”
“七成可信。余下的,可能与真相有所差池。”
“嗯,三成的差池,就可以将一件事的缘由与真相,彻底颠覆。我不知道阴冕的人与你说过什么,在我这里还有另一个版本,你可愿听听看?”
仰首又是一叹,总教头缓缓合上双眼,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中。
在他的脑海里,曾经的惨案又一次浮现,那一张张闪烁的光影,充斥悲伤与惨烈。
“昔日文帝为了勤王平定大乱之局,染指了禁忌术法。事后,虽然重新将之封印,可还是留下了破解封印之法,以备不时之需。奈何,前朝本就气数已尽,他呕心沥血,也不过只是为那腐朽王朝多苟延残喘二十余年。况且,他指定的皇子又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乖张之徒,得鱼巍教诲学会了权术与武略,却用在暴政之上。最终,协赐帝国再次大乱,直到一人揭竿而起,千呼百应,推翻旧朝。但是,忠于前朝的将帅不肯投降,他们想到了曾经的禁忌术法,于是决定孤注一掷。”
“这些,我也有耳闻,只是有些好奇。那最后的反抗军是不是过于托大了,王朝倾覆,万众所归,岂是他们最后的残兵游勇靠着一个不一定能够掌控的禁忌术法,就可以反败为胜的?”
毕竟,从伍仲口中所得知的情报,夏晖不敢全信。
“人在绝望之时,为了活下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空想,任何可怕的手段都可以用出。昔日文帝平乱,也仅仅只是用了那个禁忌术法的一部分。据传言,若是全部启用,莫说一个协赐帝国,就是七国联盟想要一统,都不在话下。届时,很可能只有隐退多年的帝君出手,才有可能完成制衡。”
说罢,总教头又摇了摇头。
“话扯远了,还是说回当年吧。鱼巍不希望两边刀兵相见,也不希望最后的抵抗军孤注一掷,启用禁忌术法,于是自告奋勇前往劝降,但愿还来得及。并且与新皇约定,如果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启动他们约定好的最后手段。然而,鱼巍入城还没有多久,城中异象已生,新皇一时心急,直接祭出了残缺魔剑,降下幻冥阴火,将一切变故扼杀在最初状态。也因此,失去了他的授业恩师。”
闻言,夏晖眼神微变:“你的意思是说,新皇是迫不得已?”
“也许吧。毕竟那个时候他肩上所扛的重担,是天下苍生,赌不起。一旦禁忌术法重现于世,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届时会死的人,很可能远超那一城百万之数。”
“说了半天,你原来是来为新皇脱罪的。身为一国之君,他就真的那么沉不住气,才刚刚看到征兆,就不顾一切执行灭亡计划?坐拥百万雄师,已经攻克旧朝的他,真的会惧怕一个只是传闻中的禁忌术法?”
“聚合幻兽,你见识过了吧?”
总教头的这句话,瞬间又将夏晖的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