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p>
我还没说完呢！</p>
“郭会长，到底什么情况？”</p>
“不知道啊！那边一听张庸这个名字，就将电话挂了。”</p>
“挂了？为什么？”</p>
“不知道。那边什么都没说。”</p>
“继续打过去试试？”</p>
“好，好。”</p>
郭会长拿起电话，继续打过去。</p>
结果，电话一直响，却始终没有人听。显然，那边的人不想接。</p>
良久。</p>
无奈。</p>
郭会长只好自己挂了电话。</p>
“怎么啦？”</p>
“王部长不接电话了。”</p>
“哪个王部长？”</p>
“西安联合公署的。”</p>
“他……”</p>
众人面面相觑。</p>
似乎猜测到一些什么。又不太清晰。</p>
“我来打。”</p>
“好。”</p>
换一个人打电话。</p>
电话很快接通了。</p>
“刘主任，我就想问问，军政委员会督察专员张庸，是什么来头啊？”</p>
“什么？委座跟前第一红人？曾经单枪匹马闯到藏霞别院去救委座？”</p>
“天！”</p>
电话挂了。</p>
是那边先挂的。</p>
然后这边拿着话筒发呆。</p>
“说什么来着？”</p>
“给钱吧。”</p>
“什么？”</p>
“给钱吧。二十万。大家匀一匀。拿不出来的，其他人帮忙凑凑。”</p>
“不是。为什么……”</p>
“要是不给。估计大家以后都没机会出这个门了。”</p>
“他，不是……”</p>
“真的会被抄家灭族。”</p>
“他……”</p>
沉默。</p>
然后叹气。</p>
得，摊上大事了。</p>
这位专员大人，原来那么红啊！</p>
完蛋……</p>
这样的红人，跑来铜川县做什么？</p>
去祸害别人啊！</p>
我们这样的小地方，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啊！</p>
真的……</p>
去其他地方吧！</p>
比如说，隔壁的黄陵、洛川、甘泉……</p>
于是商量妥当。然后拖话。希望专员大人再来见他们一面。</p>
结果……</p>
专员大人没来。但是饭菜来了。</p>
饥肠辘辘的富户们，看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却是毫无食欲。</p>
没办法，被人刮的好狠啊！一下子去掉几千大洋！</p>
就算是有龙肉，此时也是食不知味。</p>
最后都是勉强吃了一点。专员大人终于是出现了。</p>
依然是儒雅斯文。</p>
依然是人畜无害。</p>
“诸位果然是明事理的。”张庸含笑说道，“我先谢谢诸位。”</p>
“多谢专员大人的谆谆教诲。”郭会长努力挤出一丝丝的笑容。</p>
“好。我们下面商议第二件事。”</p>
“……”</p>
所有富户内心顿时抽搐。</p>
第二件？</p>
不是？怎么还有？</p>
掏了一次不够，还要掏第二次？</p>
专员大人……</p>
求放过……</p>
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薅别人的……</p>
“这件事不要钱。”</p>
“哦……”</p>
富户们这才略略放心。</p>
但是也不敢完全放心。</p>
万一专员大人说到一半，又突然要钱了呢？</p>
心有余悸。</p>
提心吊胆。</p>
暗暗怨念。</p>
你一个委座面前的红人，跑来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对我们敲诈勒索，实在是太不厚道……</p>
你要祸害，也是应该去祸害上海、金陵那样的大地方啊！</p>
“第二件事，是我听说，曾经有人跑来你们这里，暗中和你们接触，要你们组建忠义救国军什么的？”</p>
“什么军？”</p>
“忠义救国军。”</p>
“没有啊！”</p>
“有。”</p>
“没有……”</p>
“有。”</p>
“这……”</p>
富户们又感觉不对了。</p>
专员大人是要搞哪出？</p>
明明是没有的事，为什么要一口咬定？</p>
“还有日谍牵连其中。”</p>
“日谍？”</p>
“有日谍暗中串联，试图在西安郊外等地，暗中组建军队，发起内讧，试图逼迫事变方杀害委座……”</p>
“什么？”</p>
富户们的一颗心，再次颤抖起来。</p>
什么来着？</p>
杀害委座？</p>
晕！</p>
这是多大的罪名？</p>
不是……</p>
专员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激。</p>
我们铜川，真的是小地方。我们都没什么见过什么世面。你别上来就是这么刺激的消息。</p>
“你们都听说了。”</p>
“听说什么。”</p>
“金陵岸边，有人勾结日谍，利用日谍在西安郊外，试图集合土匪，组成乱军，发动骚乱，逼迫事变方对委座不利。然后金陵方面，有人取而代之……”</p>
“专员大人……”</p>
郭会长表示他们听不懂。太高深莫测了。</p>
什么金陵。什么日谍。什么勾结。什么谋害委座。感觉好像距离他们实在是有点远……</p>
“没事。你们随便签个名就可以了。”</p>
“签名？”</p>
“对。”</p>
张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材料。</p>
每人一张。</p>
上面的内容就是听说。</p>
都是听说。泛泛的。根本没有具体的名字。</p>
富户们看完，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于是签字。然后全部交回去给张庸。</p>
张庸收好。</p>
这就是第一手资料。</p>
等应景的时候搬出来，就有大作用。</p>
其实，勾结日谍，罪名不大。至少。在目前来说，老蒋不会太在意。</p>
尤其是对于某位大人物来说，这条罪名很难敲死。</p>
但是，如果是沟通日谍，故意制造混乱，试图要他老蒋的命，那就无法淡定了。</p>
针不到肉不知痛。</p>
对于过去那十几天，老蒋是恨之入骨。</p>
不幸落难。外面还有人试图要他的命。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住？</p>
只是，有些事，他自己不能公开的出面。</p>
于是，“脏活张”上线。</p>
收集资料。猥琐发育。然后一击致命。</p>
“现在，第三件事。”</p>
“还有？”</p>
“放心。不是要钱的。”</p>
“哦……”</p>
“第三件事，就是希望诸位密切配合县太爷和保安队长，强化地方治安。我不希望因为剿匪再来第二次。估计你们也不喜欢。因为我来一次，你们就要负担一次剿匪经费。下次可能是三十万大洋。”</p>
“……”</p>
富户们无语凝噎。</p>
很想说，专员大人，你赶紧滚吧！</p>
有多远滚多远！</p>
我们再也不想看到你！</p>
来一次就二十万，我们受不了！</p>
什么？</p>
下次来要三十万？</p>
要死了！</p>
你千万别来，千万别来……</p>
我们自己配合县太爷，配合保安队，扩编人员，购买武器……</p>
土匪我们自己搞定。再也不劳您的大驾。</p>
真的。真的。您老人家千万千万别来了……</p>
“好。相信你们都很明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去找县太爷和保安队商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协心同力。一起宁靖地方治安。”</p>
张庸含笑说道。</p>
县太爷：？？？</p>
保安队：？？？</p>
咦？</p>
好像有泼天的富贵……</p>
有钱出钱……</p>
第二天。大洋全部凑集到位。于是打包。全部带走。</p>
县太爷和保安队长殷勤送出城。</p>
两人都是心情极好。</p>
因为又捐献了相当多的资金，用来扩编保安队。这些钱，自然是县太爷支配的。</p>
“县尊大人，后会有期。”</p>
“专员大人，后会有期。”</p>
道别。</p>
上路。</p>
日谍赵四那边，又有新的土匪巢穴了。</p>
得抓紧时间。</p>
背后。</p>
县太爷满怀感慨，缓缓的说道：“这位专员大人真是好人啊！”</p>
“是啊！”保安队长眉开眼笑，“真是好人啊！”</p>
【未完待续】</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