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钱！”</p>
“我给钱！”</p>
竹下隆反复的叫喊。</p>
张庸：……</p>
不是。没要你这么自觉。</p>
我现在想要知道川岛芳子的消息。我要搞死那个女汉奸……</p>
“我不要钱。”</p>
“什么？”</p>
“我不要钱。”</p>
“什么？”</p>
竹下隆顿时愣住。</p>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p>
拼命的眨眼睛。没看错啊！是张庸啊！化成灰都认得。</p>
就是这个死要钱的家伙……</p>
不对！</p>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p>
不要钱？</p>
糟糕……</p>
这个家伙居然不要钱。那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p>
不可能啊！</p>
他怎么可能不要钱？</p>
难道是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务？</p>
比钱还重要？</p>
完蛋了……</p>
对于张庸来说，比钱还重要的任务，那绝对是不得了的事情。</p>
难道……</p>
他是要将整个日租界灭了？</p>
他都不要钱了。那肯定就是要干一票大的。要灭了整個日租界。</p>
不行！</p>
不行。</p>
绝对不行。</p>
必须纠正对方的危险思想。</p>
我们给钱！</p>
我们给钱！</p>
你其他什么事都不要做，我们给钱就好，给钱就好……</p>
我是自愿的……</p>
百分百自愿……</p>
“我不要钱。”</p>
“那不行。你怎么能不要钱呢？”</p>
“什么？”</p>
轮到张庸愣住。</p>
擦……</p>
这是教育我吗？</p>
我不要钱，还做错了？</p>
“张桑，出来行走江湖，是要讲信誉的……”</p>
“什么？”</p>
“信则立，不信则废。”</p>
“什么？”</p>
“你好歹也是有名声的人，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信誉呢？”</p>
“什么？”</p>
张庸一脸茫然。</p>
大哥。我们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p>
我是想和你聊聊其他……</p>
“十万大洋！这是规矩！我们遵守，你也要遵守……”</p>
“呃……”</p>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p>
“呃……”</p>
“现在道上都清楚你的价码。就是十万大洋。你不会是要坐地抬价吧？那样会影响伱的声誉……”</p>
“不是……”</p>
“那就好。既然你没有坐地起价。那我立刻给钱。你放我走。”</p>
“不是……”</p>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p>
“这……”</p>
“你先松开我。我拿钱给你。趁着天黑，我得赶紧回去。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p>
“呃……”</p>
张庸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p>
但是好像又没有哪里不对。摆摆手。让人将竹下隆松绑。</p>
十万大洋？</p>
道上规矩？</p>
信则立，不信则废？</p>
不是……</p>
我是要问川岛芳子在哪里……</p>
正要开口，竹下隆已经飞快的挥手示意，“规矩我懂，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p>
张庸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啥都没说。</p>
算了。下次吧。</p>
别人都这么自觉的合作了，再打一顿，似乎确实不厚道。</p>
除了这个竹下隆，好像还抓了一个岛津船木。</p>
既然竹下隆没办法问情报，那就抓住岛津……</p>
摆摆手。</p>
立刻有人将岛津船木押上来。</p>
抽调对方嘴里的破布。</p>
“既然是道上的规矩，我栽你手里，没什么可说的。十万大洋，我愿奉上。”</p>
“不是……”</p>
“阁下的规矩，不能因人而异吧！”</p>
“什么？”</p>
“你收别人十万大洋，就能放他回去。难道在我这里就要改变规矩？阁下的信誉呢？”</p>
“这……”</p>
“道上规矩，说你张庸只要钱，不问其他。所以，你也不能违背规矩，从我的嘴里套取情报。如果你坏了规矩，以后就没有信誉了。”</p>
“不是……”</p>
“难道阁下是想要破坏规矩？”</p>
“这……”</p>
张庸抬头。看着夜空。无语凝噎。</p>
道上规矩……</p>
我怎么不知道？谁传出去的？</p>
只要钱？不问其他？一个人只要十万大洋？</p>
不是。之前我的确是这么说过。但是，我好像也没有说这是规矩……</p>
到底是谁误会了？还说的有板有眼的。</p>
“我是要说……”</p>
“张桑，道上成千上万的眼睛都盯着你，你要是坏了规矩……”</p>
“行了。拿钱。”</p>
张庸也懒得辩解了。既然是规矩，那就规矩吧。</p>
十万大洋，我好像也不是很亏。</p>
你们这帮家伙，智商太高，我玩不过你们……</p>
“这就对了。”</p>
“啊……”</p>
“道上规矩。”</p>
“哦……”</p>
张庸点点头。接受了这个道上规矩。</p>
带人去取钱。</p>
大晚上的怎么取钱？</p>
当然有办法。</p>
晚上也是可以打电话的。</p>
约好时间和地点。收钱。放人。麻溜得很。</p>
很快，二十万大洋银票到手。</p>
竹下隆和岛津船木先后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张庸怅然若失。</p>
好像，自己在黑暗中做了一些事情。</p>
但是好像又没做……</p>
好像还被人给教育了。提醒他要遵守道上规矩……</p>
“走！”</p>
张庸朝那个女人摆手。</p>
做日本人的生意，算不上死罪。他最近比较慈悲，放人了事。</p>
那个女人急忙跌跌撞撞的离开。</p>
张庸心有不甘。</p>
要不，回去再干一票？</p>
随即又否定了。</p>
今晚是不能回去了。没有合适的目标。</p>
明晚吧。</p>
反正明晚也会继续停电的。</p>
不着急。</p>
慢慢来。</p>
看看手表。凌晨四点。</p>
忽然打哈欠。</p>
啊，有点困了。想睡觉。</p>
但是，不能立刻回去。还有一个小时才天亮。</p>
看看还能不能做点什么。反正天亮以后再回去睡觉。停电期间，昼伏夜出。利益最大化。</p>
“哗啦啦！”</p>
找冷水洗脸。</p>
抖擞精神。继续巡街。</p>
忽然，发现五个有武器标志的白点。</p>
身上还有黄金标志。</p>
好吧……</p>
抓一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p>
查看。发现中间一个白点居然是有标志的。标记是海盗？</p>
咦？</p>
居然是崇明岛漏网的海盗？</p>
之前在崇明岛。没有被灭？</p>
哦，他们居然神通广大，跑到了市区来躲避？</p>
玛德，这些家伙也很聪明啊！</p>
懂得大隐隐于市。</p>
这么深夜还在街上游逛，绝对是趁着黑夜出来抢掠。</p>
也罢。既然遇上了。那就灭掉。</p>
安排埋伏。</p>
耐心等候。</p>
很快，五个海盗就进入伏击圈。</p>
“不许动！”</p>
“举起手！”</p>
黑洞洞的枪口从周围冒出来。</p>
同时，伴随着手电筒的亮光。明晃晃的射在海盗的身上。</p>
五个海盗顿时傻眼了。</p>
什么？</p>
被埋伏了？</p>
周围全是敌人？</p>
不假思索的，他们急忙举起双手。</p>
丝毫都没有反抗的意识。</p>
众人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捆绑起来。</p>
果然，在身上搜略出一些财货。的确是出来抢掠来着。但是不多。</p>
审问。</p>
“怎么不留在岛上？”</p>
“岛上，岛上来了几个人，好厉害，我们打不过……”</p>
“什么人？”</p>
“不知道。但是贼能打。还聚拢了很多人。我们剩下的人，要么是被他们打死，要么是全部逃散了。”</p>
“是吗？”</p>
张庸若有所思。</p>
估计是红党那几个。董烈阳他们。</p>
他们就是顽强的蒲公英，吹到哪，就在哪生根发芽，茁壮成长，</p>
一般的海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p>
不是他们个体厉害。是党组织厉害。个人是一条虫。一旦有党组织的光环加持，就会变成一条龙。</p>
支部建在连上……</p>
“你们想活命？”</p>
“想……”</p>
“那就说点有价值的情报出来。”</p>
“情报？”</p>
“对。你们知道的。有价值的。”</p>
“我们……”</p>
“如果没有，那对不起，全部突突突了。”</p>
“我说，我说……”</p>
几个海盗顿时颤抖的好像是筛糠似的。</p>
着急之下，他们的确是提供了一个可靠的信息，就是原来崇明岛海盗的军师，就在附近。</p>
“军师？”</p>
“对。”</p>
“他有什么特别吗？”</p>
“我们背后都说他是日本人。不是我们中国人。”</p>
“日本人？”</p>
张庸顿时眼前一亮。</p>
崇明岛海盗里面的日本人？还是军师？</p>
那这个日寇的身份，比较重要啊！之前在崇明岛，居然没有打死他？</p>
“在哪里？”</p>
“我们带你去。”</p>
“好！”</p>
张庸立刻带人行动。</p>
海盗带着他朝一个红点静悄悄的靠近。</p>
这个红点其实一直都在张庸的地图监控里面。但是并不在主干道边缘。</p>
没有像样的道路。连摩托车都没办法开进去。</p>
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武器标志。也没有黄金标志。所以，张庸也没留意。</p>
那么多红点，他得择优录取。</p>
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红点，居然是崇明岛海盗的军师。</p>
那绝对是一条大鱼了。</p>
也好。抓住他。然后拷问川岛芳子的消息。</p>
什么？</p>
他可能不知道？</p>
拷问以后再说。</p>
行动。</p>
直接包围。</p>
也不隐藏。</p>
对方没有武器，完全没在怕。</p>
“嘭！”</p>
粗暴的将房门撞开。</p>
一群人蜂拥冲进去。</p>
里面的日谍轻松就被按倒在地上。</p>
倒是乖巧。</p>
丝毫没有抗拒的行动。</p>
甚至，他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要见张庸……”</p>
说的是汉语。非常纯正。声音也宏亮。</p>
张庸正好在后面听到了。于是上前来。</p>
确信这个日谍是新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