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暗雷</p>
金陵，凌晨四点。</p>
张庸浇了一把冷水，刷刷脸。提振精神。</p>
又回到金陵了。</p>
做火车回来的。</p>
挺累。</p>
但是，还得撑着。</p>
金陵这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收尾，还得加把劲。</p>
上海那边，暂时告一段落。</p>
他已经搭好舞台，剩下的，就是他们三个唱戏了。</p>
“我抓到了其他人。其他人招供了。”</p>
示意陆克明上去敲门。</p>
张庸摆摆手。其他人立刻散去。</p>
他们静悄悄的没入周围的黑暗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p>
张庸拿出了相片。</p>
“我们进去说。”</p>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就是张庸。”</p>
潘厚明默默的低头。</p>
进屋。</p>
“专员，就是这里。”</p>
原来事情还没结束……</p>
作为玛雅人的预言大师，他只需要在大事件上给他们一点“指引”，保证方向正确即可。</p>
“笃笃！”</p>
其他人都是持枪，做好准备。严阵以待。</p>
潘厚明狐疑的看着张庸，然后点点头。</p>
当看到周围那么多人，那么多枪，他的表情渐渐的晦涩了。</p>
直接坦白。</p>
“是我拿的文件……”</p>
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好。”</p>
张庸点点头。</p>
“潘秘书，晚上好。”</p>
“不对。应该是早上好。昨晚睡的挺香吧。”</p>
“潘厚明？”</p>
虽然目标没有武器。但是，程序必须要。</p>
“是你……”</p>
“你们，我，我……”</p>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睡衣从里面走出来。迷迷糊糊。睡眼惺忪。</p>
张庸既然能找上门来，一切都已结束。</p>
“你们……”</p>
隐瞒已经没有意义。</p>
敲门。直到里面有人出来开门。</p>
潘厚明继续沉默。</p>
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看四周。</p>
潘厚明终于是开口了。</p>
半夜上门。</p>
张庸……</p>
“看这个。”</p>
“你是……”</p>
“笃笃！”</p>
“我……”</p>
关门。</p>
没有开灯。</p>
只有外面依稀的月光射入。</p>
张庸坐着。</p>
潘厚明站着。低着头。</p>
“你，被川岛芳子收买多久了？”</p>
“我不是被收买的。我本来就是她的手下。”</p>
“是吗？”</p>
张庸有些意外。</p>
潘厚明居然是川岛芳子安插的卧底？</p>
厉害啊！</p>
川岛芳子确实有点天赋。</p>
那么早就提前安排卧底。</p>
当然，也有可能是日本人通过她的手安插进来的。</p>
归根到底，最需要总统府情报的，其实是日本人。</p>
“我不抓你。”</p>
“什么？”</p>
“你没有暴露。”</p>
“这……”</p>
“如常做你的事。到时候，自然会有你的好处。”</p>
“你要抓川岛芳子？”</p>
“我倒是想。但是，你能做到吗？”</p>
张庸摇头。</p>
这个潘厚明，高估自己了。</p>
以他的分量，还不足以将川岛芳子钓出来。他算老几。</p>
“需要我做什么？”</p>
“什么都不需要。”</p>
“那……”</p>
潘厚明欲言又止。</p>
张庸是什么意思？</p>
是利用自己来诱惑更多的大鱼上钩吗？</p>
应该是吧。</p>
他并不满足抓到自己。</p>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小角色……</p>
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p>
可有可无那种。</p>
现在可以不抓你。但是，某天，也会忽然让你消失。</p>
你毫无价值。完全就是一粒尘埃。他当然不会在意。</p>
可是，潘厚明自己必须在意。</p>
他不能做尘埃。</p>
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p>
欲言又止。</p>
“说吧。”</p>
“我知道兵工总署那边的凶手。”</p>
“你怎么知道？”</p>
“我就是知道。”</p>
潘厚明没有解释。故意含糊不清。</p>
张庸于是点点头。</p>
这种信息，没有必要细究。只需要知道结果即可。</p>
“你说。”</p>
“他叫程炳德。是兵工总署的搬运工。”</p>
“在哪里？”</p>
“牛栏街三十二号。他还有一个同伙。两个人都很强壮。很能打。不知道是否有枪。”</p>
“好。”</p>
张庸很满意。</p>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p>
无需审讯。</p>
对方就主动送上信息。</p>
程炳德，搬运工，显然符合黄本宽他们的判断。</p>
强壮。</p>
孔武有力。</p>
能够将人活生生的勒死。</p>
然后伪造上吊现场。</p>
当即出门。</p>
带着队伍，静悄悄的来到牛栏街。</p>
找到三十二号。果然，里面显示两个白点。没有武器标志。整个牛栏街就他们两人。</p>
部署。</p>
行动。</p>
“上！”</p>
“上！”</p>
众人一脚将门踹开，蜂拥而上。</p>
确定没有武器，那就不用怕。人多欺负人少。一番猛烈抓捕。</p>
目标确实很强壮，很难抓捕，但是，最终架不住人多。几分钟以后，终于是被全部活捉。然后五花大绑起来。</p>
带回。</p>
直接回兵工总署。</p>
署长俞大岳，副署长曾昭六急忙出来迎接。</p>
“是他们？”</p>
“对。抓到了。”</p>
“啊……”</p>
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p>
这个张庸，行动就是迅速。那么快就抓到了凶手。</p>
之前还说听说这个家伙去了上海。还以为短时间不会回来呢。没想到，半夜回来，凶手也抓到了。</p>
厉害。</p>
确实。</p>
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p>
“他们是日谍？”</p>
“是。”</p>
张庸点点头。</p>
其实不是。但是。无所谓了。</p>
我张庸说他们是日谍，那就是日谍。不是也得是。</p>
因为所有人都希望他们是，那就是了。正好，将兵工总署的烂账，全部安在日寇身上。</p>
“专员……”俞大岳悄悄的请张庸到一边。</p>
“什么事？”张庸问道。</p>
“孔凡松主任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