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园西餐厅。</p>
张庸早早就来到了。点了菜。安静等候。</p>
柳曦会来吗？</p>
如果她如约到来，会说什么呢？</p>
谈生意？</p>
还是想要策反自己？</p>
还是给自己挖一个陷阱，然后坑自己？</p>
默默的监控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他安排的人都在餐厅四周静悄悄埋伏。</p>
安全第一。</p>
任何时候都得做好完全的准备。</p>
这里是租界。</p>
租界不稳定。</p>
自己仇家那么多，稍微疏忽，就有可能丧命……</p>
忽然系统有提示。</p>
检查随身空间，发现多了一个望远镜。</p>
唔，又是望远镜。</p>
最近系统给的东西都不太着调啊。还不如给个瞄准镜。</p>
现在日寇都开始出动狙击手了，他最缺的就是瞄准镜啊！瞄准镜可以当望远镜用。但是望远镜不能当瞄准镜用……</p>
看看手表。</p>
已经是傍晚六点。柳曦还没到。</p>
周围半径500米范围内，没有出现红点。说明她没有在附近潜伏。</p>
真是……</p>
她不来了？</p>
果然又是在耍自己？</p>
皱眉。</p>
不悦。</p>
“叮铃铃……”</p>
“叮铃铃……”</p>
忽然间，餐厅的电话响。</p>
侍者拿起电话。接听。随后走出来。来到张庸面前。</p>
“请问，您是张少龙先生吗？”</p>
“我是。”</p>
“有一位柳小姐请你接电话。”</p>
“好的。”</p>
张庸悻悻的站起来。</p>
这个柳曦。果然是放自己飞机。</p>
还要求自己不能带别人。自己根本没有带别人好吧。</p>
可恶……</p>
来听电话。</p>
他想到了几百个借口。</p>
什么要做手术啦，没时间啦，听听就好。</p>
拿起话筒。</p>
“我洗耳恭听。”张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愉快。</p>
“来救我……”谁知道，电话那边传来柳曦的声音。非常微弱。断断续续。</p>
“你怎么啦？”张庸皱眉。</p>
“我杀了两个人。但是自己也受伤了。无法动弹。来救我……”</p>
“你……”</p>
张庸欲言又止。</p>
柳曦居然跑去杀人了？还杀了两个？</p>
条件反射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救她。毕竟，她是一等一的美女。死了可惜。</p>
然而，三秒钟以后，他又冷静下来了。</p>
万一是陷阱呢？</p>
万一是柳曦伪装的呢？</p>
万一是她试图将自己引诱到某个地方去呢？</p>
呵呵。不可不防。</p>
无论如何，柳曦都是日本人。</p>
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她很大几率是敌人。</p>
冷静。</p>
淡定。</p>
先搞清楚情况再说。</p>
如果在他和柳曦之间，要选一个去死的话，那当然是柳曦啊！</p>
“伱在什么地方？”</p>
“新场……”</p>
“你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做什么？”</p>
“杀人……”</p>
“杀什么人？”</p>
“该死的人。”</p>
“呃……”</p>
张庸欲言又止。</p>
柳曦的声音非常微弱。但是思路清晰。似乎没有昏迷。</p>
初步判断，也不像是伪装。</p>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太高明，他张庸识别不出来。</p>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p>
“执行任务。”</p>
“你不是医生吗？”</p>
“我是医生。”</p>
“那你还跑去杀人？”</p>
“谁规定医生不能杀人的？”</p>
“这……”</p>
张庸再次皱眉。</p>
这位柳小姐，也不按套路出牌啊！</p>
她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p>
没错。没有谁说医生不能杀人。事实上，很多医生才是真正的杀人高手。</p>
他们对人体结构最了解。知道哪里最致命。</p>
如果一个医生，潜心研究，想要成为杀手的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p>
至少，在很多谍战剧里面是这么演的。</p>
问题是，其他人杀人，都会极力掩饰。柳曦为什么要承认？</p>
她杀的到底是什么人？</p>
她一个女人，居然动手杀人，难道不怕被反杀？</p>
还有，她说自己是执行任务。那么，是谁给她的任务？她的隐藏身份又是什么？</p>
“柳曦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p>
“医生。”</p>
“可是，你跑去杀人了。”</p>
“有什么问题？”</p>
“谁给你的任务？”</p>
“你想知道？”</p>
“好奇。”</p>
“知道的秘密越多，被灭口的几率越大。”</p>
“那算了。”</p>
张庸没有继续追问。</p>
既然你那么牛，那就拉倒。自己想办法搞定。</p>
要我去救你？呵呵。慢慢等。</p>
我又不是贱骨头……</p>
不出声。</p>
拿着话筒。也没放下。</p>
一分钟……</p>
三分钟……</p>
五分钟……</p>
电话那头，居然也没有声音。</p>
张庸的牛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你也不说话是吧？行。咱们就耗着吧。</p>
电话是你打来的。要给电话费的是你。不是我。我看咱们谁耗得住。</p>
十分钟……</p>
二十分钟……</p>
终于，张庸忍不住了。</p>
这个该死的柳曦，耐性这么好？女人真是……</p>
行，老子认输……</p>
“哎……”</p>
拿起话筒。开口说话。</p>
然而，柳曦没有回应。那边静悄悄的。</p>
“哎……”</p>
“哎……”</p>
张庸又叫了两声。</p>
心想，我都放下面子，主动开口了。你别太过分啊！</p>
然而，始终没有动静。</p>
电话没挂。但是那边始终没有人说话。</p>
这……</p>
难道是昏迷过去了？</p>
不会是装的吧？</p>
她真的受伤了？</p>
皱眉。</p>
狐疑。</p>
她是在故意引诱自己过去查看吗？</p>
会不会在那边给自己布设了陷阱？</p>
然而，最终，张庸决定还是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p>
小心一点。没事的。</p>
毕竟，他的监控地图半径已经达到500米。能规避99%的风险。什么陷阱都不好使。</p>
只要她还活着，地图就能显示。</p>
如果地图没显示。说明她已经挂了。也不用找了。</p>
当即出发。</p>
前往新场。</p>
新场那边，其实属于海边。滩涂。</p>
那边居然还有电话。这是张庸比较惊讶的。所以，他也担心是柳曦虚构地址。</p>
离开市区以后，道路开始坑坑洼洼的。都是烂泥路。</p>
四月份的上海，雨水较多。道路泥泞。车速非常慢。</p>
汽车逐渐靠近新场。</p>
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