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天喝些红酒也不错。”诗音姑娘第一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莞尔一笑:“毕竟罗伯特也说过,红酒是瓶装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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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祝福自然也传到了远方。
当然,或许东京气象局得到的不一定是祝福,因为夜晚开始,调查局确实也并向内阁官房长官递交了正式报告,东京都范围内的气候状况出现了剧烈变化。
仅仅是之前那一场巨大的降雪便几乎是往年的七倍,就已经算是一件气候异常了。
而此刻,还没有到了樱花季,但是满城繁花却瞬间绽放了。
安道远去院中储藏室取红酒,偶然看见片片樱花在风中婀娜着,那飘零的红晕依然含情脉脉,此番良景,如若再来上花间一壶酒,便全应了那句咏樱诗了,诗曰:“婀娜拔香拂酒壶,惟有春风独自扶。”
今年的气温上升比往年慢太多,这让适合开花的初春,在落雪后便长出了新的花芽,满城繁樱的壮观景象吸引了大量游客滞留东京,却也转瞬便消逝了。
但这种怪异的植物现象在气象学家看来却十分值得探究,甚至超过了新年的庆祝活动。
东京都地震频繁,海平面上涨,这都是一件属于常态化。
但气候变更,从地球物理学的计算来说,这样的变化需要十万年才能完成。
十万年的变化却在三周之内完成了,这往往是时代缩影的征兆,只是气象局无法断定这场变化的原因。
东京气象局长站在窗前,眺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其中观测站就在新宿区边缘,窗外无数的霓虹灯招牌堆叠起来,歌舞伎町的长街上出没着各色人等,喝得烂醉的上班族这个时候才从酒吧里出来,沿街走了没几步又互相拉扯着走进下一间酒吧,衣着性感的少女蹬着高跟鞋在街边招揽客人,“无料案内所”的幌子在暴雨前的冷风中颤抖。
或许新年对于他们而言,并不能算得上一种特别的节日。
“东京还是座知道喧嚣的城市,可新宿区却是不知疲倦的少年啊!”他自言自语。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只能远远地感慨一下年轻人燃烧青春的生活方式。某种变化正在逼近,可那些醉醺醺的年轻人还在舞场里搂着摇摆。
这种无知,是否能够被称为一件好事呢。
他不知道,而是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家陪一陪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新年啊,果然还是要团聚才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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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清源泉水小姐坐在花店里,她的身边开满了绽放的花朵,那些花有的是自热带而来,有的则是极地的植物。
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在这一瞬间绽放了,不知不觉中,春雨染红了桃杏,漂白了柳絮,描青了山峰,绘绿了秧苗,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在大地上展开。
而山海绘卷的诗篇则缓慢的被映照在她伞面的周围,显得宏大而又令人震撼。
“花开了啊,真美,让我好像回到了曾经那个时代,那时,我和他还都是山里面的孩子。”
店主婆婆没有在意,这些旁人或许会认为是异象的事物,在她看来,仅仅是新年的赞礼罢了。
毕竟泉水无论如何,在她心里,都像自己的亲人的一般。
但清源泉水不知道的是,因为绽放的颂歌。
整个东京都,在这一刹那。
遍开了繁樱,而后又全部化为了飞红归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