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在梦里。
她见到了本应出现的那位头戴红色帽子,穿着红色棉衣和靴子,有着大大白色胡子,拿着装有礼物的大袋子的圣诞老人。
他总在圣诞节前夜出现,乘驾驯鹿拉的雪橇,挨家挨户地从烟囱进入屋里,然后偷偷把礼物放在好孩子床头的袜子里或壁炉旁的圣诞树下。
不知道,今晚,东京都的夜,会出现多少位圣诞老人了。
安道远对于具体睡在那里,倒也并不在意。
毕竟书房的沙发其实很松软。
现在也到了夜深的时间段,安道远没有熬夜的习惯,在沙发伤铺了层备用的床单,盖上被子便进入了梦乡。
这个圣诞,虽没有雪花的降临,但东京都的大地上却早已覆盖白色的雪,像是覆盖在一场白色的梦之下,在及时寒冬的时节里,依然显得格外浪漫。
烛光在遥远的窗外摇曳着,东京都此刻华灯初上,璀璨的街灯伴随着远处夜空的星光,或许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真的有划破天际的列车,带着礼物,穿过山海。
安道远不知多久没有做过一场梦了。
他躺在沙发上,思绪却不知飞向了何方。只记得在梦里,看见了一条清澈的河流伴随着朦胧而又遥远的歌声飘散远去,而这条河流的下游,生长着一颗巨大而又苍翠的巨树。
歌声里遥远地唱着:“冬天的河干涸了,我相信,春水还会来临,那时白帆就是我心中的偶像;风中的树叶凋零了,我相信,泥土里的梦将在枝头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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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远回忆起在北欧罗巴神话中,有一棵树叫做世界树,这棵树的枝干构成了整个世界。
人类的世界和诸神的世界分别在这棵树上的不同位置,无独有偶,在山海经中也有关于这样的一棵树的描述。
这棵树在山海经中叫做建木,《山海经》写到过: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欒,其木若蓲,其名曰建木。”
他在梦中大多会显得格外的清醒,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了,安道远触摸着河流的水,水流溅起清波,回荡着远处天空的光,随后倒映着一片明亮而又深邃的青蓝色。
现在正是冬季,但不知梦里是何季节了,海河水简直像一匹柔软的蓝缎子,静静地流淌着。
阵阵秋风,吹起水的涟漪,涌向堤岸,溅起白色的浪花,像少女手中的绸缎,洒落于远去河水,化为了花瓣。
若巨树是撑起地脉支流的世界树,那这条河流又源自何方呢?
安道远不解,却也没有深究。
毕竟,梦境倒映着现实,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明白这一切到底会归于何方。
第二天,安道远起的比往日都晚了些。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趴在沙发边上的雪,她看见安道远醒来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安道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你的床上。”
安道远揉了揉眼睛,看了眼书房上面挂着的表,表盘显示的时间比往日还要晚了半小时,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梦,不经意间破坏了他规律的作息时间。
但看着雪这副可怜巴巴的迷糊样子,他也没生气,就揉了揉银发少女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昨天喝了酒,大概迷迷糊糊进错屋子了。”
“那安道远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