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听懂了更深层次的声音。
“你的祈求,风信居听见了,你的故事,我来见证。”
星辰的光辉洒在雨滴落的路上,路上的石子在雾中发亮,模糊却很安静,静默的雨滴仿佛荒原面对着天空。
宝石闪烁着紫蓝色的光芒,然后照射到了近处的山脉。
这里距离风信居还有一定距离,路过了在东京都附近的山坡处。
“在这么近的位置吗?”
泉撑着伞,向着那闪烁着微弱光的位置走去。
安道远和雪也就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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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是个不大的隆起,现在也作为了绿化的一部分,被种满了枫树,枫树现在在雨水的冲刷下,鲜艳的红色又加深了几度。
某一刻树下,星光的道路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枫树落下无数的红色树叶,泉手中的宝石仿佛放电影一样忽然映射在雨天形成了三维的模拟画面,一位女子身穿着平安时代战士的服饰,她举着一本书念道:
“夫和歌者,群德之祖、百福之宗也。玄象天成,五际六情之义未著,素鹅地静,三十一字之咏甫兴。
尔来源流寔繁,长短虽异,或抒下情而达闻,或宣上德而致化,或属游宴而书怀,或采艳色而寄言。诚是理世抚民之鸿徽、赏心乐事之龟鉴者也。”
安道远听到此段,就明白了,这是日本历史上颇负盛名的和歌集《新古今和歌集》的开篇。
那一刻,身穿战士袍子的女子身旁的树下摆着一只黑色的伞。
泉弯下腰,她将雨伞收了起来,然后雨滴没有了遮挡物,就顺着她的脸留了下来。
“她后来死了,应该就埋在了这里,也许我也该埋在这里,毕竟我只是她的一丝投影罢了。”
发梢被沾湿的泉现在看起来更单薄了,但她的样貌却与画面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我不是清源泉水,我只是映照在伞上的泉水的影罢了,只会在雨天出现的影子。”
她把手里的伞递给安道远,自己靠着树边坐下来了。
“这是我唯一的东西了,如果风信居的主人,你觉得有些不值得,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雪点了点头:“果然是伞的付丧神,大地的思念在复苏着,但怀念仅仅只是怀念罢了。”
安道远接过伞,这柄黑伞的样式果然不像是现在的风格。
但这不是他所接受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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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或者泉,委托还没有结束,你不知道你该寻找什么,但我会帮你找到,这柄伞就等你真正完成心愿的那一天再选择交给我吧。”
他继续念出了属于和歌诗集的后几句:
“是以圣代明时,集而录之,各穷精微,何以脱漏。然犹昆岭之玉,采之有余,邓林之材,伐之无尽。物既如此,歌亦宜然。”
“林木不尽,歌亦不止,你看见你身后的这棵枫树了吗?与千百年前的那棵树已经完全不同,但你又如何能说它仅仅是以前树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