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四下看了眼。
狂暴的吸血鬼竟陆续被奇怪的病毒感染,迅速恢复人形。
他不由得高看了叛军一眼。
“几个人就敢冲入敌阵,还能炼制破解夫人的解药病毒,我佩服叛军的勇气和实力。”
一个半边身体、半边骸骨的高大男人,身佩长剑。
掬风理了理缺襟少袖的黄袍,徐徐起身,转过去。
迎面看到一个,半身人类、半身星龙骸骨的男人!
骸骨不全,压缩到了与人类身体相匹配的尺寸。
男人半脸眉宇刚硬,一只龙眸极其明亮严正,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伟岸。
和她想象中的暴龙形象不太一样。
“你就是伊尔凡?”
“我是伊尔凡,你是火狐掬风,没有任何仇怨的两个人。”
伊尔凡身形如雕塑一样坚硬伟岸。
“为了表示尊敬,我允许你们把这里的发生的传播出去,然后骄傲的死在这里,我会为你们竖起丰碑。”
他的语气极其严肃,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真会这么做。
但这段话里隐藏了一个潜台词。
我,比你强。
掬风摇头冷笑起来。
“我见过的龙人,可不是你这种左右不对称的造型。”
伊尔凡没有受挑衅,不动声色道:
“叛军挑错了对手。”
与此同时。
巨大的飞船徐徐进入烟雾弥漫的大气层,给人一种很强的巨物恐惧感。
那是一艘巨石行星雕刻的星舰!
舰首一个曜日金色的【王】字。
这是第十八舰队,舰主伊尔凡的旗舰——化石号。
虫师见状,单膝跪在星罗盘上。
星罗盘腾空而起!
“盘天虫。”
一头像蜈蚣一样的多翼飞虫,长身绵延数里,被虫师召唤出来。
其实也算不上召唤,只是提前埋伏在云层中而已。
这是虫师专门为对付【化石号】的培育的穿骨虫!
盘天虫在云层中翻滚着身体,呼啸着扑向化石号。
化石号也没有发射炮弹应敌。
因为伊尔凡是星贼王旗下有名的武斗派,化石号上根本就没有炮台。
刷——
化石号上,一头半鹰半巨人的吸血鬼,腾空而起,扑向了百倍于几的盘天长虫!
这是伊尔凡的副官,鹰飞翎!
一鹰一虫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
山顶上。
热浪翻滚,狂风猎猎。
掬风的狐火烧了两天半,无法再鏖战下去,索性直接开大,力求一波流速胜。
赤红的烈焰直冲天际,化为滔天狐影,一瞬间覆盖了伊尔凡。
伊尔凡的单肩披风化为灰烬。
一身灵压暴涨,阻隔了火势。
他立即拔出长剑,在火焰中刻出五角形裂空封印。
“星龙剑!”
裂空刻印迅速肢解狐火,又被更大的狐火吞噬了。
橘红的狐尾伸出尾焰,刺穿伊尔凡的灵压护层,将其肉身牢牢捆缚!
伊尔凡浓眉微皱。
他很少遇到这种走上来就发疯的战斗了。
狐火烧身,吞噬了骸骨,近身剑术根本施展不开。
来不及犹豫,气势陡然暴涨,瞬间化为半龙之身!
巨大的星龙飞翼,煽动狐火。
伊尔凡左手持剑,腾空而起,一剑划开狐火,飞出了狐火的笼罩圈。
星龙之力全开,狂暴的星龙之风压制狐火的蔓延。
一旦拉开距离,他的远程剑法更是远超火狐身法。
在他看来,不管是星龙之力,还是他的剑法和身法,都在掬风之上。
“面对强弩之末,我胜之不武,但是很可惜,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滔天的狐火中央,盘膝而坐的掬风擦干嘴角鲜血。
过于炽热的火焰,让她自己也被灼烧的通红,衣服都被烧去了衣角。
她预料到了星龙的狂暴力量。
却万没想到,这家伙竟有着超一流的剑法和身法!
对方抗住了她的一波流,她已经处于下风,只能苦战,待虫师和三只飞鼠归位伺机逃跑。
“没办法了,双狐尾——开!”
两尾喷薄而出,在空中飘扬。
……
与此同时。
万字号绕永动星横竖转了两圈,将活人病毒均匀抛向整个星球。
看到伊尔凡来了,马上飞回山顶,准备支援掬风和虫师的战斗。
突然!
一枚比万字号还大的导弹,从大气层外斜坠下来,带起黑色的烈焰,砸向了万字号。
提前隐身,加上速度太快,等三只飞鼠娘看到空中黑火时——
轰隆!
飞船直接炸成碎片,猛砸进山下的死人堆里。
死人堆里,三只飞鼠娘艰难的爬出身来,满身是血,紧身防护服也被撕裂了大半,脸也被灼焦了。
饶是如此,依然提剑爬了出来。
一个满身倒插着黑剑、同样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男人,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宛如死神一般,屹立在死人堆的坡顶。
“所以,那个男人只派三个女人和一艘船来了?”
三只飞鼠娘茫然看着碎裂成千万片的万字号,眸子里怒火喷薄而出,同时闭上了眼睛。
三相共鸣剑路!
三人身形如獾伏兔,骤然翻身叠如螺旋钻头,带起狂暴的飓风,直冲黑剑倒插的男人。
男人身上,三根倒插的黑剑,如黑色闪电一瞬间伸长。
于在一丈之外,瞬间刺穿了三只飞鼠娘的腹部。
鲜血顺着黑剑,流入男人的身体,润养着黑剑。
他身上的鲜血从来没有自己的……
“在绝对力量和速度前,任何剑招都毫无意义。”
但事情稍稍超出他的预料。
“这可是一枚足以洞穿这颗星球的导弹,我本想将你们炸成灰烬。”
“这艘普普通通的改装船不该这么坚固的,而你们也没有那么强。”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黑荆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爆炸的一瞬间,他依稀察觉到了一丝极为稀薄的剑气。
不是来自三个飞鼠!
突然!
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个草书汉字。
缓缓扭头。
他看到了一块完整的、足有一米多宽的飞船残骸。
上面,是一个完整的挥墨草书——
万。
凌乱的笔法,仿佛来自一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