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妈哭着签了字录了像,痛苦地捂着脸跑去了洗手间。
病房里十分寂静,方瑜手臂打着石膏坐在病床上,缩到墙角盯着我们。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这位小弟弟最后告个别。
我凑近他,双手撑着床板,轻声温和道:“你妈妈已经承认遗弃我们了,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把我们扔进垃圾桶了,我们也是她的亲儿子,你也是她的亲儿子,你迟早也会被扔进垃圾桶的。”
“你胡说!我妈最疼我了!”
“我没胡说,她只是假装疼你,你想想,她是不是每天逼着你学习,是不是每次考不好就跟你发火儿不给饭吃?她就是想让你以后赚钱养她,可千万别相信她这种人,不然就会像我们一样被扔掉,爱信不信噢。”
方瑜弱弱地想反驳,我打断他:“不够牛逼的人要少说话,这样才能少挨打,明白吗?”
胖小孩终于哇哇大哭。
我哥的律师在整理文件和录像,装作看不到我做了什么。我哥站在一边放任我欺负小孩子,直到我解气了才带我离开,他也挺幼稚的。
出了医院,我自动黏到我哥身上,搭着他的肩膀悄悄和他贴了贴脸颊。
“谢了,哥。”我说。
段锐哼笑:“拿什么谢?”
“这个行吗。”我把那枚破戒指摸出来给他看,我哥看了一眼,笑意收敛:“小齐去过家里了?”
“嗯,你的东西都帮你拿回来了,你底下员工说你去哪他们就去哪。”
“行,回头我给他们回个电话。”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是不是跟同事们说,你已经结婚了,家里有个事儿逼老婆不让晚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