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轿子他认识,谦公公被困在山里,他去拜访的时候,谦公公就歇在这顶轿子里。
“快快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谦公公来了。对面过来的这顶轿子里坐的就是谦公公。”张县丞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对李典史等人说道。
“啊,谦公公来了。”
“谦公公终于来了。”
一干人等激动了起来,终于没有白等啊。
远远的,未等轿子近前,张县丞便带着姚主簿等一干人等迎了上去。
“谦公公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张县丞迎到轿前,躬着身子说道。
一干胥吏等皆跟着附和,说着欢迎的话,一个个身子躬的跟虾米似的。
抬轿子的四人穿着青色内侍衣着,一个个都是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在张县丞等人面前放下轿子,前面的一个内侍弯着腰掐着兰花指掀开了轿门。
“呵呵,杂家就一介小黄门,哪里当得起什么大驾。”
一声尖细的笑声从轿子中传来,接着一只掐着雪白绣帕的手从轿子里伸出来,前面的内侍殷勤的扶了一把,轿子里的主人从中走了下来。
这是一位眉清目秀、眼角带笑的小太监,年纪约十八九左右,身着一身紫色内侍服,衣着料子一看就比抬轿子的小太监要高好几个等级。
此人正是谦胥谦公公。
“当得起,当得起,谦公公可是服侍圣上的,劳苦功高,若是谦公公当不起,哪还有谁当得起呢。”张县丞等人忙不迭上前恭维了起来。
“呵呵,杂家就是一介奴才而已,只是祖上修了福气,才有幸帮万岁爷分忧,服侍贵妃娘娘。”谦公公将绣帕放在唇边,呵呵一笑,声音很是尖细。
张县丞等人慌忙又是恭维,接着将礼物送上。
谦公公搭眼瞧了一眼礼物,嗯,一摞银票,一盘银元宝,一盘珍珠这礼物很贵重嘛,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哎呀呀,瞧瞧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让杂家犯错嘛”
谦公公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看着礼物,眼睛却是放光,视线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哪里哪里,谦公公替圣上分忧,不辞辛苦,千里下江南采买金宝珍珠。我等不才,世代沐浴皇恩,也想为圣上略尽绵薄之力,这些都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还请公公成全了我们。”张县丞躬着腰带头说道。
“是啊,是啊,谦公公,我们也想略尽绵薄之力,还请谦公公成全。”一干胥吏纷纷出言。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也不早说,害杂家差点误会了你们。既然你们也想为圣上效劳,杂家也不能不近人情,阻止了你们尽孝不是。你们的这份心意,杂家就越俎代庖收下了,替你们一并为圣上分忧解难。”
谦公公掐着兰花指夹着绣帕,半掩微弯的嘴唇,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跟随的小太监将礼物全都收下。
“多谢公公成全。”张县丞连连道谢。
“多谢公公成全。”一干胥吏跟着道谢。
“好说,好说,都是替圣上分忧解难嘛。”谦公公笑着摆了摆手,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