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明知故犯呢?”朱平安情绪激动的看向杨继盛,一脸的不解。
“子厚,严贼误国,贻害社稷江山、万万百姓,圣上当局者迷,被严贼的五奸所蒙蔽。方才子厚所言二龙不相见也是如此,圣上被妖道所蒙蔽。圣上被蒙蔽,奈何?二王年轻,又皆聪明,尚且没有被严贼、妖道所蒙蔽,他们能看透真相。况且,他们身为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会畏惧严贼权势,可以说出真相,让圣上幡然醒悟,严惩严贼,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杨继盛长身而起,慷慨激昂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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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朱平安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目瞪口呆,眼睛、嘴巴都是圆孔的形状,木头一样呆立在原地,先是被闪电劈了一道,劈傻了似的。
真的。
朱平安真的是太震惊了。
完全没有想到杨继盛师兄在奏疏中“或问二王”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圣上被蒙蔽了,二王年轻,又聪明,还没有被蒙蔽,他们也不惧怕严嵩,他们可以讲出真相
这一席话的潜台词岂不是:皇上你年纪大了,老了,糊涂了,被严嵩所蒙蔽了。但是,你的两个儿子年轻,又聪明,还没有被严嵩所蒙蔽,他们能讲出真相
师兄啊。
你,你这是开玩笑吧,您这不是在拐着弯的影射当今圣上是昏君吗?
这一刻,朱平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杨继盛。
“子厚,你怎么了?”杨继盛微微皱了皱眉。
“师兄”朱平安深吸了一口气,非常、非常、非常认真的看着杨继盛,无比严肃、正式的说道,“师兄所言,务必不要再与他人言。”
如果杨继盛这一席话传到嘉靖帝耳中,向来自负的嘉靖帝一准火冒三丈。
“为何?”杨继盛问道。
“师兄所言,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便有影射当今圣上乃是昏君之嫌?”朱平安叹了口气。
“子厚言之有理。”杨继盛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朱平安闻言大喜过望。
原本想着,不知还要费多少口舌才能劝杨师兄改变心意,朱平安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天下再有杨继盛,真是太好了。
不过,朱平安的喜悦只持续了短短一秒,就破灭了。
“子厚言之有理”杨继盛顿了一秒后,又接着说道,“日后若是圣上问及盛缘何提及二王,盛便只回答说二王不惧怕严贼,能够讲出真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