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羽蓁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如此痛苦,虽然金蚕蛊有风险,倒不如堵上一把,死了是命里有劫,但能活下来就是死里逃生,未来无忧。
“国医可有金蚕蛊?”
“恕臣无能,这金蚕蛊微臣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不过我记得邬淙大人是从苗疆而来,他应该比老臣更了解,只可惜邬淙大人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女帝,长公主的病怕是拖不得了啊。”
国医老臣跪在地上,犹犹豫豫才提起了那个人。
“邬淙…巫王邬淙…”
女帝修羽蓁眯起凤眼,心中思绪万千。
心里不由觉得造化弄人,想不到自己掌管万千权力,最终还是要沦落到去求他的地步。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十三年前的封君大典,由于洛清鹤纵火逃跑导致仪式未成。
修羽蓁一怒之下囚禁了巫王邬淙,自此以后,关于邬淙这个人就消失在人们眼前。
女帝一声密令下将邬淙囚禁在禁闭室,利用千年玄铁束缚住他的脚腕,让他不能反抗。期间更是逼迫他为自己研制医药,来控制自己的病情。
这一晃十几年,自己最近好像没怎么拜访过他啊。
“你们在此悉心照料,务必照顾好长公主。”
阴暗潮湿的禁闭室内,四处堆满了瓶瓶罐罐,墙上更是爬满了蜈蚣、蜘蛛、蝎子、毒蛇…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阴影处走到光线之下,脚下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原是被囚禁的巫王邬淙。
脏污狼狈的男人满是脏迹的脸上一双眼睛亮的瘆人,像是一炬怒火灼烧两人灼烧。
他嘴里发出阴森森冷笑,一巴掌拍在了铁柱子上,手上的铁链碰撞发出咣当的声音。
他身上发出一股酸味,臭烘烘的,差点让隔着铁柱栏杆的修羽蓁呕了出来。
“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要金蚕蛊?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他恨透了眼前高傲华贵的女子,若不是她当年的“美人”圈套,自己不可能落成这个地步。
自己当年还真是年轻气盛,为了美人一笑偏执决绝的与胞兄站在对立面,不顾其反对,只身一人前往帝都和亲,到头来机关算尽,失了自由,失去了家族的保护,自己成为了最大的失败者。
“你想怎么样?”
“我被你囚禁那么多年,一直为你研毒制蛊,现在换你过来试试?”
他眼里放着毒蛇一般犀利的光芒,幽深幽深的让人害怕颤栗。
邬淙隔着石铁栏杆巴不得生啖她肉,抽她的筋,扒她的皮,看看这副貌美的皮囊之下究竟有了什么样的心。
“做梦!”
她自觉被羞辱,拂袖转身就要走。
“呵呵呵哈哈哈,这样就生气了?身为女帝就这么大的胸怀?”
修羽蓁不甘于被这样羞辱,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女儿还躺在床榻之上等着自己去救,便转过了身,继续看着他问。
“开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把金蚕蛊给我?”
邬淙呆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于时间他丝毫不在意,不是他不着急,只不过要好好磨一磨对方的耐心,继而达成自己的意愿。
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对于今天这种局面,他早就计划好给自己留了后路,而长公主修云锦就是自己的一枚棋子。
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修羽蓁会因为她来求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他愿意等。
人呀,眼光应该长远一点,万万不要一条路走到黑。
狡兔还有三窟,邬淙甘愿只身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自己手里留有王牌。
“我不着急,但就怕有些人等不了。你这么心急,想必长公主现在已经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了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修羽蓁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难不成长公主云锦的病是他造成的。怎么会?
“不瞒女帝,我自知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人怎么可能只给自己准备一条路呢?所以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嗯……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久到我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我只记得那天我被你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羞辱,乱给我一个罪名便将我押进禁闭室。
我还记得就在那前不久我递给了小云锦一对蛐蛐,忘了说了,那只蛐蛐是有毒的。毒性可以随着接触潜伏到人的身体里。
我想现在毒性是积累多了开始反噬正主了,估计小云锦也会因为咳血过多,器官衰竭活不成了吧。哈哈哈哈哈…”
邬淙憋了那么久终于说了出来。他被囚禁那么多年,不见天日,身边只有毒虫做伴,就连送饭的卑贱下人也不肯高看他一眼。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这一切全拜她修羽蓁所赐。他当然要折磨她,折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修羽蓁被他气的连连后退,她没想到当初邬淙竟然忍心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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