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沧州城因为洛云婴的失踪乱了套,大大小小街道充满了穿着兵甲的人,手持刀剑穿梭在人群中,惊扰了不少的百姓,那些都是在寻找洛云婴的。
事发当日,洛清鹤收到消息,于是快马加鞭回到了景明会馆。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一群废物,怎么让你们看护的!下去领罪!”
一群暗卫跪在地上不起,他们不敢动,即使是死跪在这里,他们也不愿去领罪。
因为他们都曾见过那些受了刑罚的人的结局有多么惨烈。
“大祭司,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罢。”
身为郡王,他有着无限荣耀,而此时却为了自己的失误而下跪。
如果洛云婴出了什么事,他将抱憾终生。
洛清鹤心里有无限愤怒,他该怪谁?他能怪谁?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他不该离开的,不该把洛云婴托付给其他人的。他明明知道修羽蓁虎视眈眈还放松了警惕将洛云婴托付给其他人。
高烧中的黎辰一直嘟囔‘女帝’二字,他笃定这件事情就是女帝的命令。
噩梦中全是那惨烈的景象,鲜血尸体,血流成河。
郡王妃看着自己儿子受伤的样子,心疼的如同刀剜。
那群人怎么能下如此狠的手?郡王的儿子,竟然也敢此次对待。
不留活口!君王还真是无情啊!
“郡王先回府吧,小侯爷伤的严重,最需要您陪在身边。”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带着下人便离开了景明会馆。
这件事情怪谁都不好,眼下洛清鹤的女儿丢了,自己的儿子也负伤。
他们唯一能做的不是争吵、对立,而是团结起来,找到她!
“派出府中所有的暗卫,把这方圆十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宁宁小姐找到!”
“是!”
归来的暗卫一波接一波,纷纷无果而归。
洛清鹤好似断了肠,呆滞的坐在小苑的石凳上看着池塘。
那月色映着的池塘,水波涟涟好似自家女儿的身影就在眼前。
“馆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不要熬坏了身子。”
绣姑心里也是内疚,拿出了斗篷为他披上。
如果那天她阻拦洛云婴出游,也不会有那场意外了。
这场意外之事让每个人都心怀内疚,因为洛云婴的失踪而心纠起来。
黎辰重伤不起,洛云婴行踪不明,每个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也不知宁宁还好不好?”
洛清鹤嘴里嘟囔着说了这句话,语句中藏着无限的担心与忧愁。
“馆主,你不要想太多了。宁宁她…一定会平安的。”
洛清鹤听到名字,忽然起身将身上的斗篷卸下,披在了绣姑的身上。
“明日我便启程去帝都,会馆留给你照料。守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你真的要回去?”
绣姑心情显得有些急切,显然她是不希望洛清鹤回帝都的,那里有他们不想回忆的过去。
“绣娘,拜托了。”
洛清鹤真挚的看着绣姑,他知道她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因为这次帝都之行,势在必行。
绣姑看着眼前的威猛男人有些失神,已然不知道那男人早就离开。
低头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眼望着洛清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禁的叹了口气。
她以为从那一次不顾一切的从帝都出来此生便与帝都再也无关,没想到十三年过去了,她与他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修羽蓁的势力和野心还是这么大!
黎辰昏睡了三天,直到第四夜他才苏醒过来。
胸口感觉是火辣辣的疼,那是被剑刺过的地方,估计是上次刺的太深了,他的心脏也觉得疼。
“辰儿你终于醒了。为娘都吓死了,你若是出了事,你让娘怎么活啊。”
郡王妃看着黎辰醒来,又开始哭了,这两天她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这一拍不要紧,愣是拍疼了。
郡王妃先是一紧张,后来有看着黎辰没事,接着又笑了出来。
看到母亲对自己放了心,他心里也稍微放下。
自己昏睡那么多天,母亲肯定担心死自己了。瞧瞧她发红、红肿的眼睛,肯定是没少为自己哭。
黎辰伸手安慰着母亲,表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眉头拧紧,终于提起了自己不想问的问题。
“宁宁她……”
只见郡王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黎辰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怀抱着一丝希望。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它总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你的面前,让你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接受。
黎辰不顾伤口,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由于动作鲁莽硬是将伤口撕裂。
白色的里衣又印了一朵红花。